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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來了?”

小醉:“嗯,回來了。”

於是我忽然覺得時間不那麼重要了。我也呆呆看著她。

我(OS):“我忽然很想哭泣和咆哮,原來孟煩了還有個地方可以回來。是的,我有個地方可以回來,這裡有個人欺盼我如欺盼家長再加上情人。我痛恨我愚蠢的自尊,甚至什麼也不為,只為愚蠢的自尊,我已經喪失了所有能和她在一起的時間。”

小醉:“你看見啦,我是做那個的。”她顯然已經鼓了很久的勇氣,因為說得很平淡:“那個就是那個。”

我:“知道啦。”

小醉:“我一直騙你。”

我:“沒騙我。因為我從來沒問。誰都要活,誰都一樣。還有,你也看見啦。”

小醉:“看見什麼?”

我就讓她看我自己:“看見我啦。我是逃兵。我沒騙你。”

我看著她訝然而驚駭地瞪大了眼睛。

我:“我請了四個鐘的假,能逃到哪裡就算哪裡。”

於是小醉什麼也沒說,立刻開始去收拾了。我透過窗戶看著她給我收拾吃的和衣服,錢——這傢伙居然還把錢放在我曾偷過一趟的地方——她把整個罐子全傾進我的行裝裡,我對她很放心,於是我把軍裝裡的家信挪到我自己身上。

我(OS):“是的,和死啦死啦分手時我就成了逃兵,而小醉的手腳忽然利落起來——生活把我們逼成了這個樣子。在禪達的世界逃兵是巨大的恥辱,也絕無一錐之地,被就地槍決叫作倖運,我曾見過我的同類被古老的私刑枷死。脫離軍營上哪找吃我沒有分數,就算逃成了我也不知道如何生存。”

小醉沒費什麼時間,幾乎不到十分鐘她就把我和剛整出的包裹送出她的院門。倒是我在浪費時間,臨出門時我看了她一眼,然後狂亂地和她擁抱。

小醉如其說在掙扎,不如說是抗議:“沒時間啦。真沒時間啦。”

她並沒回抱我,但也並沒放開我,因為她忙著把她的鐲子套到我手腕上。

我便忙著摘掉:“不要。”

小醉:“可以賣錢。”

我不知道我在她的心目裡算是什麼,因為她像對孩子一樣吻了我的額頭,我不知道我是自己掙出來的還是被她推開的,反正我們就是分開了,我看了她一眼,然後開始又一輪狂奔。

我(OS):“我想這回跑起來不知道要在哪裡停下,我還想小醉這回可知道了,她找到一個全禪達跑起來最難看的男人。

一切都結束了,可我沒覺出任何新生的跡象。“

我跑過這片郊野,幾輛車停在那裡,收拾得那樣得瑟的車只能屬於精銳。

何書光又在田埂邊坐著,拉著手風琴勾引他其實並不想勾引的禪達婦女。

剛從藍伽回來的張立憲和餘治在摔跤,那逗樂的意思遠大於鍛鍊。

他們的神祗虞嘯卿看著哈哈大笑,原來他也會笑,原來他們也有其樂融融。

我像耗子一樣扎進田溝,鬼知道他們能不能認出我這個穿得像禪達鄉農一樣的傢伙。

喪門星愁眉不展地揹著他的刀,不辣和蛇屁股終於在合力做一件事情,他們合力對付狗肉,為了便於追索,狗肉破天荒第一次上了脖套,兩個貨合著力把狗肉往另一個方向拉。

阿譯袖著手,純當沒看見。

我(OS):“逃掉沒四個小時我就會發現了,實際上,死啦死啦要沒被書蟲子氣瘋了,也許我當時就被發現了。”

偏偏狗肉是一條那麼執拗的狗,它堅持正確的方向。

不辣喘著氣:“給老子放聰明一點啦,你條大笨狗!”

狗肉就轉了身低吠。

蛇屁股:“狗阿公啊,要搞清楚你在做什麼呀。”

那兩貨於是一起給一條狗下跪。

阿譯袖著手,阿譯窩窩囊囊地走,就當沒看見。

那幾個貨現在在老百姓的家裡翻騰,蛇屁股拿槍管子頂著人家掛在樑上的竹籃,要是我在,一定會抽他一我能藏在一個跟人腦袋一般大的東西里嗎?

禪達人就圍著他轉:“軍爺,你在找什麼呀?”

不辣:“逃兵。逃兵。”

禪達人:“這也裝不下啊。”

蛇屁股就拿著兩個長柄手榴彈過來,剛搜出來的,他很得意:“藏不下嗎?哼哼。”

不辣:“好啊,你私藏軍械,跟日本鬼子有一腿子。”

禪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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