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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架勢很應了一句老話:惡人先告狀。
不辣:“不要問我,問我也不會說的。他罵我們!”
我:“沒人問你啊,這不說了嗎?”
蛇屁股:“罵得太難聽啦!我都不好意思說!”
我:“你都不好意思說的話?說出來咱們當戰防炮使好啦!”
我狠狠瞪了眼死啦死啦,但那傢伙跟麥克魯漢一樣什麼也不管,很有些看你們怎麼辦的架勢。
豆餅狠巴巴地告訴我:“癩皮狗!”
迷龍:“癩皮狗。他說的。”
我瞧了眼柯林斯,那傢伙正在研究自己到底被扁成了什麼樣子。
我:“很一般啊。”
迷龍便小聲地對著我恐嚇:“你胳膊肘好長,都拐到外國去啦。”
能說什麼呢——轉向麥克魯漢時我覺得我十足一個玩弄權柄的小人(英語):“您的部下汙辱了我們計程車兵,用很糟糕的詞。”
麥克魯漢(英語):“我沒有聽到,我只知道他毫無必要地去向他們問候,然後他們就像猴子一樣追逐和廝打。”
我(英語):“他叫他們癩皮狗,或者骯髒的狗,諸如此類的。”
麥克魯漢(英語):“他是一個很糟糕的軍械士。我認識他也只有十一個小時。”
柯林斯就只好齜牙咧嘴地做鬼臉,那和我們中間的某些人還真是很象。
麥克魯漢(英語):“可我對這場該死的戰爭發誓,他沒說過。”
有了人護犢子,柯林斯就加倍委屈得不行(英語):“他們在笑,我只是希望聽懂他們的笑話,但是……”——他現在如其說在展示,不如說是研究汗衫上的鞋印,那個“人”字已經被迷龍一個完整的腳印替代。
我瞪著我們的這幫子人渣,哪一個都是一百二十個有理加十八個不忿,我只好看著郝獸醫求證。
郝獸醫:“說是說啦。算啦算啦。遠來是客嘛。”
於是我繼續犯嘀咕。聽不懂英語真是件快樂的事情,死啦死啦傷天害理地在那逗著狗肉,像個與本團完全無關的流浪漢。麥克魯漢的臉色則越來越難看。
麥克魯漢(英語):“就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這是你們往下一定會說的話。就這樣吧,我們只是來完成我們的部分,好儘快回家。”他對柯林斯招了招手:“LET'S GO。”
於是迷龍那個狗孃養的大叫起來。我保證他驚喜大於憤怒:“他又說啦!聽見沒有?癩皮狗!”
我瞠目結舌地瞪著迷龍。阿譯還在黑地裡摸尋著他掉沒了的梭子,似乎這一切還不夠荒唐。
後來阿譯用了兩個小時在草叢裡摸他的梭子,而我用了兩小時來向美國人說清這是一個玩笑而非外交糾紛。我非常羞愧,麥克魯漢和柯林斯來炮灰團學會的第一個中國詞居然是癩皮狗。
而我的人渣朋友們還在小聲爭論著。
不辣:“我就說不是。他講的是癩死狗。”
蛇屁股:“更難聽啦。打不打呀?咱們?”
麥克魯漢仍是雷打不動地在做著案頭,而柯林斯和昨天揍他的傢伙們一起,在他們的帳篷外拼著桌子。他們那一張摺疊桌是根本不夠的。我們把幾張缺這少那的桌子拼在一起,給他們造就一個工作臺。
阿瑟·麥克魯漢。其古板教條教他的美國同僚也聞風遠遁,我們昨晚已有領教;阿爾傑·柯林斯,和我們的人渣倒是異曲同工,實際上他第二天就和揍他的人混作一堆。一根到哪都要硌人的鋼條,一團到哪都要糊人的泥巴,我不知道他們有沒想過,他們來這祭旗坡其實也是發配——我可不想再費勁給他們解釋發配。
我們現在怕了,死啦死啦、阿譯、我,我們三個軍官全戳在這裡,外加一條狗肉,我們三人一狗今天只好來充當警察的角色,以免再出昨天那樣的事。
死啦死啦小聲地嘀咕:“今天不有亂子了吧?”
我看著人渣們:“……大概不會啦。”
我這麼說的依據是因為迷龍今天非常得瑟,最得瑟的地方是他穿著柯林斯那件“助華洋人全民協助”——連他自己那個大腳印都還在上邊。他和豆餅正幫著柯林斯拿白灰在地上畫一條線,而柯林斯在檢查一支勃朗寧機槍,融洽到如此地步應該不會再出事啦。
阿譯忽然撲進了草叢裡,我們以為他摔倒了,可他只是從草叢裡撿起了一個彈夾,然後小心地裝回他那支破槍上。他終於找到了他的梭子——我和死啦死啦只好表情古怪地互相瞧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