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栓,然後發現扳的根本不是槍栓而是一個固定部件。我想著這番是死定了,但迷龍和死啦死啦衝著幾把對我攮過來的刺刀撞了過去,迷龍砸翻兩個,死啦死啦拿槍柄敲倒了一個,第四個生得像猴子卻以一種相撲的姿勢撲了過去,被迷龍一橫膀子給橫掀在地上,死啦死啦撲過去拿槍柄狠敲。
我開始射擊,直到打完彈倉裡少得可憐的五發子彈,而我更多的同僚從硝煙裡衝過來加入我們。
我們在硝煙裡用槍刺、軀體和子彈撞擊,每一次撞擊後雙方曾經的鋒銳都所剩無幾。當我們用來撞向日軍的軀體已經倒下第四批後,我們發現居高臨下的已經變成了我們,我們生生把他們從峰頂上撞下去三十米。
死啦死啦終於又有空給他的毛瑟裝上了子彈,並且也裝上了槍托,有得選擇的時候他總願意選擇效率更高的方式,這種思路決定了他喜歡蹲在一個不怎麼起眼的地方對著和我們纏鬥的日軍精準射擊。
迷龍的機槍是早不見了,拿著柄也不知哪來的日本刀猛砍下去,對方是叫他砍倒了,可刀也斷了。迷龍拎了半截斷刀回身,他終於有空去看他老婆孩子所在的渡口,看見後他就炸了,“王八羔子!龜孫犢子!。”
他跌跌撞撞的回過身來,拎著半截刀,跌跌撞撞是因為一個死了的日軍枯藤纏樹一樣死死纏在他腰上,他打蒙了,但他要下山。
死啦死啦喊著:“臨陣退縮者斬。”
迷龍渾沒理那麼回事,只叫:“你掉頭看看!看缺德玩意兒啊!”
死啦死啦根本不掉頭,又射倒了一個正要對蛇屁股下手的日軍。他知道迷龍要他看什麼。
“管好你自己就行了。你老婆比你強比你橫。”
迷龍在硝煙中陰鬱而昏沉地看著山峰下的行天渡。
僅存的渡索處人已經擠成了團,筏子又一次被推離了江岸,一群后來者居上的兵們在筏子上搶著位置,幾乎把迷龍的老婆孩子擠到湍急的江水裡。
那女人死死把著僅有的一個握手處,被人推擻著,另一隻手抓著雷寶兒,她看著山巒線上的那個陰鬱而昏沉的傢伙,而身邊那個胖大傢伙則在更猛烈地推擻她,以至她一部分身子已經浸進了江水——死胖子實際上已經佔據了筏上最寬敞的位置。
雷寶兒開始反擊,咬了那胖子的腿。胖子啊喲喂的大叫著,一把手抓住了附在腿上的那頭小型猛獸,他第一反應像是要把雷寶兒扔進水裡的,但他先看了迷龍老婆的視線,於是他回頭看見了山巒上一臉陰沉,還未從死戰中還魂的迷龍。
胖子放開雷寶兒,代價是被雷寶兒不分好賴地咬著他的肥腰,他啊喲喂地慘叫著把迷龍老婆從那個搖搖欲墜的位置拉近他的身邊,從腰上連人帶嘴地把雷寶兒撕巴下來塞回迷龍老婆懷裡,然後用他肉山一樣的身體把迷龍的妻兒環抱了,做了一道擋住他人推擠的圍牆。
筏子被拉扯著向江心駛去。迷龍在山巒上向那胖子鞠躬。
死啦死啦又打光了一個彈匣,在換彈匣時他才有空看了江面上一眼,對迷龍說:“照顧你自己,你家人你是最沒出息的一個……和死人那麼親熱很好看嗎?”
迷龍終於意識過來,抓著扣在他腰上的那兩隻手掰開,死人如土委地,迷龍從地上找到一支步槍,卡的一聲上好了槍刺。他再回殺場時了無掛礙,抬手就刺死了兩名圍堵康丫的日軍之一。
剩下那個開始逃跑,康丫開始猛追,打了幾發子彈卻無一中的。
日軍開始潰退,居高臨下之勢一旦不存就氣勢喪盡,他們退得簡直是連滾帶爬。槍聲零星了許多,因為只剩下我們追射的槍聲。
我們追射。
我在打又一個彈夾,知道彈藥緊張,我儘量不虛耗每一發子彈,我在瞄準被康丫追的那名日軍,那傢伙猴精地在灌木和樹林中繞著圈跑,弄得槍槍放空,讓我和康丫都心焦之極。康丫在我身邊跳腳大罵,他已經沒子彈了,拿石頭居高臨下的亂砸,邊砸邊罵:“有種的沒?回來老子給你日啊!”
那太沒有殺傷力了,我扔了個長柄手榴彈給他,那傢伙接住了,看也不看當石頭扔了出去,居然準得要命,一直瞄而不中的那傢伙正從樹後邊鑽出來,簡直是拿腦袋在就這飛來之物——我看著那傢伙撲通摔倒。
我罵著以掩飾我的驚訝與欽佩,“沒拉弦!你真他媽浪費!”
康丫高興地說:“秦叔寶的撒手鐧!撒完還要揀回來的啦!”
他就連蹦帶躥地從我身邊跑過去揀那枚手榴彈,揀回了手榴彈那個被砸得暈頭轉向的日軍也在往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