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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意思你愛喝不喝。
溫馨得很,於是死啦死啦也就加倍地感傷。
死啦死啦:“淡了點。”
上官戒慈:“已經很釅了。是普洱。”
死啦死啦:“少放了點東西。”
上官戒慈:“普洱也就是茶葉和水。”
死啦死啦就不再羅嗦了,拿起茶茗了一口,很香很釅,讓他忍不住想舒散一下筋骨,能讓人喝成這樣的茶自然是沒什麼問題——哪怕他是一個很少有機會喝茶的人。
於是他像是慶幸又像是抱怨:“還真是茶。”
上官戒慈沒理他。他就又享受又受罪地喝著那杯茶。
茶裡除了茶葉和水真的沒有什麼,我的團長歡欣兼之失望,如果這樣就被諒解,他又如何諒解自己?
然後他就聞到了那個他永生難忘,並且一次就熟悉之極的氣味。死啦死啦回過頭,雷寶兒給他端過來一碗熱氣騰騰的剛衝的荔粉,小孩子陰鬱,但是有禮彬彬——什麼讓他成了這個樣子。
雷寶兒:“叔叔,甜的。”
一個已經喝過一次的人,離幾米遠也聞出那股子熱氣一蒸,刺鼻之極的味道了。
死啦死啦苦笑著,回頭看了眼上官戒慈,人並沒看他,也並沒人管他,還是那樣,愛喝不喝,由你。
於是死啦死啦由得那碗藕粉放在桌上,茫然地摸了摸雷寶兒的後腦勺,“小孩子,頭真圓,跟你爸爸一樣圓。”
雷寶兒:“爸爸的頭是扁的。”
死啦死啦懷疑地看了看自己的手心——就他一向拍人腦袋的習慣來說,那麼他的手心怕就是八角的。
雷寶兒:“龍爸爸的頭才是圓的。”
死啦死啦就很崩潰了,再一次看著那碗味道扎鼻子的藕粉發呆,想上吊時沒有繩子,不想上吊倒就有了繩子。
雨已經不那麼下了,滴滴的,答答的,我跟那塊摳著我面前的牆皮。老百姓家的牆是就的土坯,下過雨之後質地鬆軟得讓人就忍不住去摳,我已經把它摳出一個大坑來。
有個老太太出來跟我急:“摳啊摳啊,再摳就要被你摳倒地!”
我就半死不搭活:“不會倒。倒了把我埋這。”
然後我立刻活了起來,我從老太太身邊蹦開的時候差點沒把老太太嚇得跳了起來——因為我等的人出現了。
死啦死啦,猛然開啟了院門,然後從裡邊衝了出來,我父親追在後邊嚷嚷。
我父親:“怎麼又沒把書帶來?!”
死啦死啦:“下回下回!”
他徑直扎向我這裡,離得老遠我就聞到那股熟悉之極也難聞之極的氣味,他跟沒看見我一樣。像是被鳥槍打了的野兔子扎向巷道深處。他迅速把我拋在身後,而那老太太還抓住我不放。
我:“打過來啦打過來啦!”
老太太便失了驚。那速度衝南天門都綽綽有餘:“鬼子打過來了打過來了!”
她人也沒了,門也閉了。我蹦著顛著去追我的團長,他都已經跑過巷角了。
轉過角,就聽見嘔吐聲,看見那傢伙把腦袋狠頂在牆上,一塊鬆動的牆磚都被他頂得掉下來——比我摳摳的威力大得多。然後又是那一套,挖和吐,並且是吐不出來什麼的。
我:“別吐出來啊!別吐!別吐你就成啦!你就總算弄成一件事啦!你弄成啦!償了心願啦!”
我一邊撿起磚頭,平拍他的脊背,幫著他催吐。
“幫幫我,水。”他抬起一張暴汗淋漓地臉對我呻吟。
我瞪著他發呆:“……我們回南天門吧?我們幹嘛從南天門下來?”
他應該是壓極沒聽,因為我沒去找水,他就一下子猛撲在地上,像狗一樣,猛喝地上水窪裡的積水。我瞧不下去。我拖起他,去能救他地地方,“……你讓我怎麼跟全民協助說?!”
全民協助坐在門檻上,皺著眉,要通不通地抽著水煙筒。據說他將在下一個節日的下一個節日的某一個見鬼的下一個節日回去,但現在他煩心的怕不是這件大事,而是死啦死啦又佔了他的吊床。
全民協助向我抱怨(英語):“他們告訴我要到聖誕節才會考慮我的回程。我看我要在中國做一個農民了。”
我只能厚著臉皮(英語):“想想辦法,想想辦法,全民協助。”
全民協助(英語):“……剛洗過胃又喝了同一種毒藥——兩發子彈鑽進同一個彈孔也不會比這個來得荒唐……他是在嘗試自殺嗎?”
我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