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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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了,”奧斯本說道,“到家都快十天了。我恐怕早該過去拜訪,因為我差不多對吉布森太太有言在先,一回來就讓她知道。可是實際情況是我覺得自己是個窩囊廢——這種感覺壓得我難受。在家裡悶得透不過氣來,出來走走吧,剛走這麼短點路就累了。”
“你最後立刻回家,我從羅家一回來就過去給你看看。”
“別,你千萬別過來!”奧斯本急忙說,“我父親氣恨我老不在家,說我出去太勤,其實我上一回六個星期沒出門。他認為我疲乏無力全是出門在外造成的——錢袋子是松是緊由他掌管,這你知道的,”他淡淡一笑補充說,“我成了個一文不名的繼承人,處境可慘了,況且我從小在福窩長大,什麼也不會幹——實情又是我非得經常離家出走不可,如果我父親落實了他那種看法,認為我一出門健康就滑坡,他就會停了我的一切費用。”
“可不可以問問,你不在哈姆利莊上時都在什麼地方過?”吉布森先生問道,說時有點躊躇。
“別問!”奧斯本為難地答道,“我可以告訴你一點:我和鄉下的朋友們在一起。我過的生活應該說有益於健康,因為那樣的生活既簡樸又合乎理性,也很幸福。現在我告訴你的情況已經比我父親知道的都多了。他從不問我到哪兒去了,就是問了我也不告訴他——至少我覺得不能說。”
吉布森先生跨馬走在奧斯本旁邊,一時間沒有說話。
“奧斯本,不管你遇上了什麼樣的麻煩,我建議你還是勇敢地對你父親全說了吧。我瞭解他,我知道他一開始會很生氣,但過後氣就消了,請相信我的話。如果你的困境是債務的話,他會想這樣那樣的辦法找到錢還你的債,把你解脫出來。如果是其他性質的糾葛,他怎麼說也是你最好的朋友。我敢斷定,正是你和你父親關係疏遠才影響了你的健康。”
“不是,”奧斯本說,“請原諒,但不是這原因。我的確不舒服。也許正因為有病,我才不願意看我父親的任何臉色,但我敢保證,父子關係不是我的病因。我的本能告訴我,我真病得不輕呢。”
“好啦,別在搞醫的面前賣弄你的本能,”吉布森先生高高興興地說。
他下了馬,把韁繩挽在胳膊上,看了看奧斯本的舌頭,號了號他的脈搏,一面問起各種問題。最後他說:
“我們會很快治好你的。要是沒有這不安分的牲口做第三者,我還想再同你好好聊聊。你明天能設法過來一趟同我們共進午餐的話,尼科爾斯醫生會來相聚。他明天要過來一趟看看老羅頭。到時候你會得益於有兩個醫生而不是一個醫生的意見。現在回家去吧,這麼個大熱天,又是正午時分,你也鍛鍊夠了。別在家裡呆痴痴地聽你那愚蠢的本能嘮叨。”
“我還能幹什麼呢?”奧斯本說,“我父親和我不相往來,一個人又不能老是讀書寫字,尤其是讀書寫字沒個結果可圖時。有件事我也不想瞞你,但你記著還是你知我知為好——我一直在努力,想把我寫的一些詩結集出版。可是以滅人志氣而論,無人能趕得上出版社。我那些詩就算當禮物奉送,他們中也沒一個肯收。”
“哦!原來是這樣,奧斯本少爺,是這樣。我早料到這種健康日下必有思想根源。假如我是你,我就不為此勞心費神。當然我知道,說說容易,做起來難。你要是寫詩打不動出版商,就嘗試散文嘛。不管怎麼樣,灑了牛奶,不必老耿耿於懷。我不能再站這兒浪費時間了。照我說的辦,明天到我家裡來。有兩位醫生的智慧,加上三個女人的聰明熱鬧,我看會叫你振作起來的。”
說著吉布森先生重新上馬,催開馬步,顛顛簸簸地走了。鄉下人都很熟悉他騎馬的樣子,一看就知道是醫生來了。
“我不喜歡他的臉色,”吉布森先生晚上暗自思量,邊想邊看著日記簿查閱今天記下的事,“還有他那脈搏。可是我們全斷錯了也是常有的事。和他相反,隱藏在我體內的敵人十有八九離我更近——即便從壞處著眼,他身體興許還比我強呢。”
第二天上午奧斯本來了,比午飯時分早了很長一段時間,卻無人反對他來訪過早。他覺得好了些。別人也看不出他有生病的跡象。即使有一星半點病樣子,也在大家歡迎他時熱情愉快的氣氛影響下消失了。辛西婭時不時嘻嘻哈哈漫不經心地問他到哪裡去了,都幹了些什麼事,但莫莉推測到了實情,辛西婭一問她就插嘴,免得奧斯本說不清而犯難——真有這麼點難處的話,也是她良心上過不去替他著想,他自己倒遠沒有為難之感。
吉布森太太的話說得雜亂無章,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