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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我父母親現在又回去了。我準備過一兩天就回學校去。”
風度翩翩的顧養民說著,就招呼她在一個長條木欄椅上一塊坐下來。
田曉霞在中學時和顧養民不同班,但因為一塊演過戲,彼此也很熟悉。前年高考時,原來的同學中就他們兩個考上了。養民考進了省醫學院——他爺爺是著名老中醫,他報考醫學院是很自然的。
“你也看文學雜誌?”曉霞指了指他手中的那本期刊。“平時功課壓得很重。沒時間看。這幾天沒事,隨便翻翻小說。現在文學創作很活躍,我們接觸的不多。”顧養民談吐自然,給人一種很成熟的印象。他瘦高個,臉色有點蒼白,近視鏡的度數看來不淺。
他和曉霞很快談論起了中學時的生活,他向她打問原來一些同學目前的情況——但沒有提起過郝紅梅。因為不是一個班,曉霞實際上也並不清楚他和紅梅的關係。
其他人的情況曉霞一無所知,她只是給他簡單說了一下孫少平的情況——這是顧養民第一個就問到的人。另外,她還告訴他,聽少平說,金波也在黃原東關的郵政所當臨時工。至於她哥田潤生,養民壓根沒提起過,她也幾乎把他忘了。在他們的印象中,象田潤生這樣沒什麼特點的同學,根本不值得一提。
顧養民顯得很興奮,他說:“老同學們遇一回也不容易,你能不能把少平和金波找來,咱們一塊在我家裡吃一點飯,好好拉拉話,正好我父母親也不在,家裡很清靜。”
曉霞也覺得這個聚會很有意思,就答應說她明天就去找孫少平。
第二天下午沒有課,曉霞就騎了個腳踏車,破例到城南柴油機廠的工地上去找孫少平。
她以前很少來這裡,一路打問著,才好不容易在一條小溝岔上找到了柴油機廠。進了柴油機廠,她又打聽著找到建築工地上來了。
孫少平站在腳手架上,往正在砌房牆的三層樓上扔磚。當田曉霞在下面喊他時,他都驚呆了——這傢伙怎找到這兒來了?
樓上所有的民工都停止了手中的活,驚訝地朝下面觀望。他們大概弄不明白,這麼個花朵一般的“洋”姑娘,怎來找渾身糊著泥巴的攬工小子孫少平呢?她是他的什麼人?
有的工匠立刻和孫少平開起了粗俗不堪的玩笑。孫少平很難堪地從腳手架上溜下來,搓著手上的泥巴,走到田曉霞面前。
曉霞立刻對他說明了來意。
孫少平聽後,猶豫了一會,說:“既然養民盛情邀請,我得去一下,什麼時候?”
“今天晚上,你把金波也叫上,我在學校門口等你們。”“那好吧!你要不要去一下我住的地方?”
曉霞笑著說:“我不敢到府上去打擾了。我貿然跑到這地方找你,已經叫你見怪了吧?”
少平抬頭望了望腳手架,見所有的工匠仍然不幹活,站下“觀賞”他們。他臉通紅,說:“不,我很高興,甚至還有點……驕傲!”
曉霞明白這句話的意思。她也紅了臉,說:“那我就先走了,你們可一定要來啊……”
少平就替她推著腳踏車,走過坑坑窪窪的建築工地,一直把她送到柴油機廠大門口。
送走曉霞後,少平的心仍然突突地跳著。真的,他高興,也有些得意。曉霞來這樣的地方找他,讓與他一起幹活的工匠們羨慕不已,這使他感到一種男人虛榮心的極大滿足;至於到顧養民家裡去聚會,那倒是一件十分平常的事了。
他返回工地,給站場的工頭請了假,就先到他的住處去換了身乾淨衣服,便動身去東關找金波。
金波聽說顧養民請他們去吃飯,既意外又有點作難。我們知道,高中時為少平和紅梅的事,他曾策劃和組織了那次打顧養民的事件。雖然這事已經過了好幾年,但仍然記憶猶新。
他於是對少平說:“我還是不去了。你一個人去,就說你沒找見我……”
少平笑了,說:“還為過去那事嗎?咱們現在都不是小孩了,顧養民也不會計較這些事,否則他不會邀請咱們。咱們不去,反倒失了風格。”
金波想了一下,說:“那就去吧!”
於是,這兩個人在下午五點鐘左右,一塊相跟著去了北關的黃原師專。
曉霞早已在學校大門口笑吟吟地等待他們了三個人進了顧養民家。
養民興奮地拉住他們的手搖了半天。他和保姆一塊動手,早已經準備好了一桌飯菜。他還把父親的小酒櫃開啟,把所有的白酒、紅酒、啤酒都拿了出來。
四個老同學圍著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