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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幾個地區部門的領導人和一兩位名聲突出的縣委書記,列入了這個專員繼任者的隊伍。另外還有一種說法,省委可能要派省上某個部門的負責人來擔當這一職務。但又據本地的一些政治觀察家分析,最有可能的還是在現任地區副職中挑選出一個人來任專員。半個月來,某些處於微妙地位的人,心裡一直毛毛亂亂;他們的神經處於雷達般的敏感狀態中。
沒有人想到黃原地區的新專員是田福軍。
可是現在,竟然是這個人來上任了。
正因為太出人意料,當這件事成為事實後,公眾中引起的強烈反響就不足為奇了。幾天之內,田福軍一下子成了黃原地區議論的話題。他個人的詳細經歷,他的家庭、老婆、女兒,他的工作、生活、性格、愛好、走路、說話、聲音、相貌……都成了人們口頭傳播的“資訊”。有好幾個地區已經出現了聲稱是田福軍親戚的人。還有人神秘地散佈說,解放戰爭時,田福軍和國民黨軍隊浴血奮戰,曾身負重傷,當年就在他們家息養了幾個月……
田福軍上任之前,省委的任命公文就先一步到了地區。因此他一回來,首先就遇到了這個議論他的風潮。
行署辦公室剛把他安頓在宿舍裡,以地區文化局副局長杜正賢為“領隊”的原西籍幹部,就聞風看望他來了。滿屋子的原西土話聽起來是親切的,但場面未免有點庸俗。在有些原西籍幹部看來,也許他們榮升的機會來臨了。
田福軍壓抑著內心的不快,儘量堆著笑容應付走了這群“賀喜”的老鄉。他想先儘快和地委書記苗凱同志見見面,聽說老苗幾天前病了,現住在地區醫院裡,他就很快起身去地區醫院看望他。
地區醫院的“高幹”病房裡,老苗和他熱情握手,歡迎他回來擔任專員職務。
田福軍誠懇地說:“苗書記,我沒有擔負過這麼重大的責任,也沒這種工作經驗,你是一把手,又是我的老領導,今後希望你能經常指導我。”
苗書記把兩片藥送進嘴裡,喝了幾口白開水,說:“我已經不行了。腦筋僵化,很難適應目前的領導工作。新時期正需要象你這樣思想解放,能開創新局面的領導幹部!另外,我最近身體很不好,血壓又上去了,從早到晚頭昏沉沉的,連當天的檔案都看不完。我已經給省委寫了信,想請一段假,到省醫院去看看病。現在既然你已經到職了,並且又是地委排在第一位的副書記,那麼地區的工作你就先全面管上吧……以前我對你的工作安排有些不恰當,希望你能諒解。今後我們一定要緊密團結,爭取使黃原的工作有個大的起色……”田福軍說:“苗書記,你不必再提過去的事了。在任何時候,個人都應該服從組織,這是黨的原則……我現在擔心的是,我剛到,你就要走,這副擔子恐怕我擔當不好,是不是先請正文主持一段……”
“那還是你主持嘛!也沒什麼,地委和行署你都工作過,情況也熟悉,你就放手幹吧!
即使是重大決定,只要常委會透過了,也就不必再給我打招呼;我想集中一段時間,好好把病看一下……“
這時護士進來要給老苗打針,田福軍只好告退了。
田福軍在地區醫院看罷苗書記的當天晚上,行署副專員馮世寬到宿舍看他來了。這兩個人的關係我們已經知道。過去他們在原西縣工作的時候,曾經發生過一連串的衝突。富於戲劇性的是,他們不僅又要在一個鍋裡攪稠稀,而且兩個人的地位發生了變化;以前是馮世寬領導田福軍;現在是田福軍領導馮世寬。世事蒼桑啊……由於種種原因,現在這兩個人見面後,都有點不太自然。
田福軍把馮世寬讓在沙發裡,趕忙給他斟好了一杯茶,並且先打破尷尬,主動說:“世寬,你過去是我的老領導,現在咱們又要一塊共事了,你可要好好幫助我啊!以前咱們在原西縣有過些碰磕,但大部分是為了工作,希望你不要計較。就是在今後工作中,一塊也免不了有些碰磕。但只要是為了工作,我想我們都是能相互諒解的。現在我們可要齊心協力呀!
我們的責任可是比過去更重大、更艱難了。你已在行署搞過一段工作,我有失誤之處,你得及時提醒我……“馮世寬面有慚色地說:”過去在原西,責任主要在我。我這人比較主觀,看問題也很片面,檢討起來,在那裡工作時犯了不少錯誤。現在看來,你當時的很多意見都是對的。如今你成了我的領導,請相信我會尊重你的。你對我也不必客氣。我爭取當好你的助手!“
田福軍和馮世寬談了很長時間,直到呼正文和地區其他一些領導來拜訪,世寬才告辭了。他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