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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地揚了一下頭,說:“他晚上準保來!你儘管看!也幫助我審查一下!”
潤葉說:“我相信你的眼光……”
莉莉不到朋友家吃飯去了,開始忙著自己動手做飯。潤葉也想上手,但被莉莉拒擋了,說:“現在你成了客人,不象咱們在原西縣了!”在原西的時候,她兩個經常一塊做著吃飯,有時在小學她的宿舍,有時在縣文化館莉莉的宿舍。
兩個好朋友吃完飯,一直到九點鐘的時候,莉莉的男朋友武惠良才來了。
莉莉趕忙介紹潤葉和她的惠良認識。
潤葉一搭眼就知道,莉莉挑了個稱心女婿。惠良人模樣英俊不說,一副誠實相,看來是個很可靠的人。“你怎才來?”莉莉問她的男朋友。
“我一直在家等你呢!”惠良說。
莉莉笑了,說:“潤葉來了,我就沒去你那裡……”惠良馬上對潤葉說:“莉莉常說起你。雖然沒見過面,我已經很熟悉你了。不知道你來,否則咱們一塊去我家吃飯……”
“莉莉也在信上常說你的情況。”潤葉對惠良說。他們正隨便說話,武惠良卻突然變了臉色,說:“你們知道不?今天天安門出事了!我剛聽完聯播節目,說天安門成千上萬的人借悼念總理,進行‘反革命活動’,說公安局都出動了,看樣子抓了許多人……其實,這再明白不過了!我剛還和幾個同學議論,這是一場正義的群眾運動被殘酷地鎮壓了!我們的國家現在正如國歌裡唱的,已經‘到了最危險的時候’!人民都成了反革命,而真正的反革命都戴著馬克思主義的面具,在人民頭上舞棍弄棒……”武惠良激動地說著,手在空中揮著,和剛才沉穩的模樣判若兩人。
這驚心動魄的訊息,使潤葉和杜莉莉都感到無比震驚。聽著武惠良激動地議論,潤葉早已把自己的不幸擱在了一邊。是啊,只要是一個有良知的公民,當國家出現不幸的時候,個人的不幸馬上就會自己退到次要的位置。
他們三個立刻開始議論起眼前國家的不幸狀況來。他們正當年輕之時,一個個熱血沸騰;甚至指名道姓罵起了江青!
正在他們憤怒地議論的時候,門裡突然進來一個戴黑邊眼鏡的人。這人三十多歲,臉色黝黑,穿一身邋遢的衣服,頭髮零亂地飄散在額頭。他進門以後,先打量了一眼潤葉。
莉莉和惠良馬上招呼來人坐在椅子上。莉莉對潤葉介紹說:“這就是我們館的賈老師!”
“賈冰。”戴黑邊眼鏡的人向潤葉點點頭,自我介紹說。
儘管潤葉馬上知道這就是常在報紙上發表作品的那個詩人,但莉莉當她不知道,又立即給她補充說:“賈老師是大詩人!我們《黃原文藝》的主編。他常在報紙上發表詩歌哩!你記得不?咱們以前還在原西朗頌過他的詩哩!”潤葉拘謹地說:“我看過賈老師寫的詩……”
“聽你口音也象是原西人?”這位詩人問她。
“我是石圪節公社的。”潤葉告訴賈老師。
“噢,那咱們是老鄉!我是柳岔公社賈家溝的……對了,去年莉莉他爸帶咱們縣兩個講故事娃娃,他們說也是石圪節的。其中那個女娃娃是咱們縣田主任的娃娃……”莉莉馬上指著來說:“這就是她姐!”
“那是我二爸家的娃娃,叫田曉霞。”潤葉說。“噢,是這樣!你二爸我認識!福軍是個好同志!有頭腦!有膽識!你們是?”
賈冰指著潤葉問莉莉。
莉莉立刻說:“我和潤葉是老同學,最要好的朋友!”“噢,那我就不怕了!”詩人說著立刻從自己口袋裡掏出兩頁紙,說:“我剛寫了一首詩!惠良,莉莉,還有這位老鄉,你們聽一聽!你大概也聽廣播了,它媽的,把人肺都氣炸了!我親愛的祖國!千千萬萬的英雄兒女,又一次把鮮血灑在了光榮的天安門前……”詩人在未朗頌他的作品之前,就已經激動起來了。
賈冰展開稿紙,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準備朗頌。潤葉、莉莉、惠良靜靜地坐在椅子上,等待他開口。
一剎那間,詩人眼睛裡驟然燃燒起了一團火焰,右手在空中揚起來,大聲朗頌道——今兒個,清明節剛剛過罷,我,懷念天安門廣場上,那一朵朵浸透了血淚的白花。
殘雪,哪能鎖住明媚的春光?
烏雲,豈能遮定陰謀的狡詐!
我們的民族,是滔滔的黃河,歷盡磨難,奔湧在英雄的華夏……鎮壓,怕什麼?!
死,又怕什麼?!
陽坡上有草要返青,背窪窪有村要開花!
野火燒不盡,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