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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新任縣委書記是個年輕人,過幾天就來上任。被免職的有智病了,正在進行中西醫結合治療。實際上,有智一年四季都在吃藥——當然以滋補藥為主。
幾年來,原西縣各方面的工作一直在全區處於最落後的狀態。說實話,責任很大程度上在於縣委書記張有智沒有一點開拓精神。豈止是沒有開拓精神,他連最起碼的負責精神也沒有!工作應應付付,整天把大夫叫到辦公室或家裡為他看“病”。
縣長周文龍倒跌跤馬趴地撲著抓工作。但因他在文革極“左”時期犯過錯誤,思想包袱很沉重,整黨幾乎過不了關。在張有智等人的堅持下,還是給他定了個“犯有一般錯誤”。
“一般錯誤”也是錯誤,因此小夥子不太敢放開手腳工作。周文龍這幾年一直在鄉下跑,倒很有些設想,但有智不支援他。常務副縣長馬國雄又只愛搞些花花哨哨的出風頭事,也給他撐不上勁。
在這種狀況下,原西縣的工作怎麼可能搞上去呢?有些鄉鎮出了點成績,主要是那裡的幹部比較扛硬,和縣上幾乎沒什麼相干。
原西的落後狀況有目共睹。中紀委黨委高老去年又回了一次家鄉,痛心地哀嘆:三中全會以來這麼多年,原西縣大部分老百姓連一孔新窯洞也沒建起來!
如果黃原幹部對前任地委書記田福軍有意見的話,主要是不滿他對張有智的姑息態度。
應該指出,田福軍在這個問題上是有錯誤的。他明明知道張有智早不宜擔當原西縣的縣委書記,就因為過去個人關係要好而抹不開情面,直到自己調離了黃原,還沒有把張有智調換下來,結果使原西縣蒙受了重大損失。毫無疑問,儘管田福軍在黃原地區普遍受到稱讚,但他過去在原西縣的威信,由於張有智的問題處理不妥而大大降低了。
我們無意對田福軍求全。只是我們從中再一次看到,作為一個重要領導幹部,由於自己的弱點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個人失去威信算得了什麼!嚴重的是,成千上萬的人要為他個人的過失而付出慘重的代價!
不客氣地說,田福軍這樣做對不起他深情熱愛的原西人民。他的錯誤是不能原諒的……
福軍調進省城後,黃原新任地委書記呼正文一上任,第一個重大的人事變動就是改換原西縣委書記。正文過去長時間當過地委管組織工作的副書記,他很熟悉全區的幹部情況。客觀地說,個人能力田福軍要勝過呼正文;但在用人方面,正文比田福軍水平高。
呼正文一上任就撤換張有智不是和福軍唱對臺戲。實際上,他和福軍、有智的個人關係都不錯。但不能因個人的關係就把一個縣交給親朋好友去糟踐嘛!連自己的父親和兒子也沒這種權利!作為多年搞組織工作的正文,他最反感和痛心現在某些高階幹部千方百計利用權力安插自己的親信和子女當官。這是一切社會風氣不正的總根源。上樑不正下樑歪!如果我們自己胡作非為,還在喋喋不休地談論糾正不正之風,誰都會知道這是莊嚴的謊話……張有智的下臺和新縣委書記的任命,在原西縣引起了極大的震動。無論幹部還是群眾,都由衷地歡迎縣委“改朝換代”。
下臺的有智同志這次是真的生了病——不幸的是,這病又是藥吃出來的。
張有智今年五十四歲。
五十歲左右是人生一個極其重要的時期。俗話說,歲數不饒人,一到這個年齡,人都有一種衰老的感覺,隨之生理上也會產生一些重大變化;生理上的變化又會影響心理上的變化。因此,人們通常把這一時期稱作男人的“更年期”。我們常常在生活中可以感覺到,並不是進入“更年期”的男人就一定要“變態”。相反,一些進入老年期,卻由原來的不可愛變為可愛了。這是一個對自己一生的總結期。人往往到此時才心平氣靜地回顧自己已經走過的生命歷程,洞若觀火地審視自己半個世紀生活中的那些失誤和不當;同時更廣闊和透徹地認識了人生的意義——即所謂“知天命”。因此,這樣的人就能在這樣的時期極好地調整自己,用更寬容、善良、豁達和優雅的態度對待生活。甚至一個惡人,到此年齡真正總結了他的人生,也可能一改前非,而生出對人和世界的慈愛之心。五十歲六十歲實際上是一個人重新開始生活的另一個起點。
但也有些人一到這個年齡,卻變得不可愛了,甚至叫周圍的人感到越來越討厭。這些人到此年齡,便覺得自己的一生已“大勢已去”。想過去,盡是遺撼;望未來,滿目黃昏,夕陽西下。因此,他們一方面悲觀厭世,做出看透了一切、一切都沒意思的超然於世的姿態;另一方面又懷著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