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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摟著時雍重新站了起來。
“也罷,孤注一擲吧。”
……
幾個侍衛站在院子裡,已經等了許久。
他們先頭聽了祁林的吩咐走出了殿外,離得遠了些。可是屋子裡這麼久沒有動靜,他們又有點怕。安靜得可怕。他們是督主派來看守那個女人的,督主再三叮囑說那個女人十分重要,萬萬不可脫離視線之外,這麼久不見動靜,祁林又跟阮嬌嬌那個妖精走了,他們覺得不對勁兒,心裡慌。
因此,白馬扶舟抱著時雍走出去,迎接他們的就是一群人的目光。
白馬扶舟眉頭一沉。
幾個侍衛齊齊跪了下去。
“督主饒命。”
白馬扶舟挑眉,“本督沒說要你們的命。退下!”
幾個侍衛鬆了口氣,謝恩起身,站到一旁,視線裡都有疑惑。
眼前的白馬扶舟顯然是與平常不同的。懷裡抱著一個女人,衣裳上染了點點血跡,脖子上有傷痕,最主要的是他的臉、他的眉、他的眼,他豔紅的唇,無一處不散發著魅豔的氣息,就好像……
剛剛經歷了一場酣暢淋漓的歡好,但仍未滿足,亟待回去行房一般……
廠督不是好色的人,從來淡定沉靜,怎會把自己搞成這樣?最緊要的是……他不是個太監麼?難不成孽根未淨,當真可以?
侍衛們心下懷疑,無人敢問。
……
長長的宮牆甬道,白馬扶舟抱著時雍緩慢而行。
一路走來,碰上的人,無不蹲身問安,沒有人會抬頭仔細盯著兩個人看。
時雍頭靠在白馬扶舟肩膀上,心卻跳得極快。
“我們從哪裡出去?”
“現在不出去。”白馬扶舟冷靜的說。
時雍身子一動,朝他看來。
白馬扶舟垂眸與她對視,“我就這麼放你走,會令人懷疑。”
時雍道:“你不是說無人敢置喙你的決定?”
冷笑一聲,她又道:“等下邪君醒來,我可就走不了了。你是準備在白馬扶舟和邪君之間隨意切換,把我當傻子一樣糊弄嗎?”
白馬扶舟冷冽地看她一眼,那眼裡陰涼的厲光,好像會吃人的千年老妖。
“不信我。那你大可放手一搏,看出不出得了這座皇城!”
他火氣十分大,一點就著。時雍瞥一眼他通紅的臉頰,猜他是忍得難受才會這般,語氣柔軟了幾分。
“我是怕夜長夢多。你身上還有邪毒……”
時雍看他加快步子,並不回答,遲疑一下又道:“你看這樣如何?我挾持你出宮?我就不信,有你在我手上,城門敢不放人。只要出了城,我有辦法為你祛毒……即便祛毒後,邪君再歸來,我們也制服得了他。”
“他們敢——不放人。”白馬扶舟冷笑一聲,又盯著她道:“更何況,往後你又怎知何時是我,何時是他?你們又會如何對付……有可能是他的我?有可能是我的他?”
時雍頓了頓,一時竟無言以對。
“那將會是另一個輪迴。”白馬扶舟彷彿是咬著牙說出的這句話,惡狠狠的,語氣裡彷彿夾雜著一絲血腥和猙獰的味道。
“這一次,須得斷個乾淨才好。”
如何斷得乾淨?
時雍看著他,沒有出聲。
這時,耳邊忽然嘩啦一聲,好像有什麼東西被拉開。
時雍側頭,就看到祁林的臉。
朱漆的紅牆下,一抹慘淡的光線打在他臉上,陰惻惻的。
他提著腰刀慢慢走過來,目光古怪得瘮人。
站在白馬扶舟的面前,他沒有像往常那般恭敬地行禮,而是定定望著他道:
“督主,你要去哪裡?”
這一聲平靜而淡然,卻差點把時雍耳膜炸裂。
祁林,居然會說話?
他不是個啞巴嗎?
與時雍的震驚不同,白馬扶舟只略略地詫異一瞬,便鎮定下來,輕描淡寫地一笑。
“你騙了本督這麼久,為何不繼續騙下去?”
祁林看著他,眼底是一簇幽暗的火光,嘴角隱隱浮出嘲弄的笑意。
“誰讓你拎不清狀況?哼!本想讓你盡享豔福,你卻不知好歹,非要與我作對!”
這聲音是祁林的,可他的表情、動作、語氣,在面對白馬扶舟時的從容自若,卻有一種令時雍脊背發寒的熟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