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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恥。”時雍氣得思緒浮動,手都抖了起來,只覺得情緒在腹中不斷上湧,那股子鬱氣幾乎快要壓抑不住了。
這種感覺很奇怪。
她向來不是這樣的性子,為何會如此?
是焚情的緣故,還是別的原因?
時雍心裡忐忑,朝趙胤看了一眼。
“王爺。”
趙胤知她心意,本也想拖延時間,好準備救人,於是溫聲道:“我派人去取……”
時雍搖了搖頭,突然撩開裙裾,將用布帶纏繞在大腿上的鏡子抽了出來。
“在這裡。”
那天時雍入宮,鏡子是隨身帶在身上的,當時沒有想到這一層,入宮後才想起來。幸虧邪君沒有馬上審她,而是晾著她,這才給了她機會,將鏡子藏在身上。
趙胤見狀,目光微冷,“阿拾……”
“王爺。”時雍握住他的手,緊了緊,“我知道你要說什麼。可那邊是我的父母。這份情義,讓我不得不去……你能理解我的,是不是?”
“阿拾!”趙胤語氣重了些。
那邊廂,祁林壓在王氏脖子上的劍更沉了些。
“怎麼,還要給你們時間依依話別?”
時雍猛地扭頭,“你急什麼?方才不是說有兩刻鐘?”
祁林哼聲,“方才你也沒說鏡子在身上。你這個騙子,我就不當信你的話。果然嘴裡沒一句真的。”
“彼此彼此。”
時雍不再與他鬥嘴,轉過頭來面對趙胤,眼睛眯了眯,低低道:
“據我判斷,他有用得著我的地方。不會輕易要我的命。但是我父母親人不同……他手上人質太多,又有孩子,我們即便動武營救,也難以萬全。”
稍不小心,就會血濺當場。
宋家一家子血濃於水,少了誰都是萬般悲痛。
“王爺。以我一人之身,換一家人。值得。”
趙胤捏住她的胳膊,“那你可知,你一人在我心中,有多重?”
時雍微微一笑,“王爺,這輩子能與你相遇相知,已是千福分福,我怎會不知感恩?你放心,為了你,為了我們的臨川和萇言,我一定會讓自己平安……”
“阿拾。”趙胤仍是阻止。
“王爺。”時雍甩了甩他的胳膊,突然踮起腳尖,湊到他的臉頰,輕輕地一吻,然後手扳過他的頭,嘴唇落在他的耳邊,輾轉不停,纏綿之極,吐氣如蘭地低低細語。
外人看著這畫面,只覺得心酸又溫情。
而趙胤凝視著她的臉,面色變了又變,突地一把將人摟過來,擁入懷裡,低頭在她髮梢親吻。
“傻丫頭……”
瑤華殿裡裡外外有許多人。
趙胤的人馬,邪君的人馬,兩派人安靜地看著他倆在人群中間纏綿,卻聽不見時雍到底和趙胤說了什麼。
只不過,如此境況,想是話別之意吧。
眾人安安靜靜地等待,除了那些受傷的“喪屍”在呻丨吟哀嚎,聽不到一點聲音。
畫面出奇的矛盾、違合,卻又如此統一。
溫暖的情義洗不掉鮮血和戰火的罪惡,呻吟哀嚎也抹不去這一分獨有的夫妻溫情。
“王爺。我過去了。”
時雍用力抱了抱趙胤的腰,仰起頭。
“我會沒事的。”
趙胤看著她,慢慢抬起一隻手來,不知是想要緊緊摟住她,不讓她走,還是想幹脆打暈她算了。僵滯片刻,他的手終是落下,無奈地喟嘆。
“去吧。”
時雍心絃一鬆。
“趙大驢,我就知道。你是最懂我的人。”
趙胤閉了閉眼睛,無言。
時雍慢慢撒手,看著趙胤後退著走了幾步,突然一個轉身,直面祁林,仰起頭道:“我過來了。你放人。”
祁林嗤聲,“你人來了,我自然會放。”
“狗屁。”時雍不客氣地斥道:“你說話何時可信了?等我落入你手,你不放人,我又能奈你何?”
祁林道:“那你說怎麼做?”
時雍朗聲道:“我的家人和我同時走……”
“那不行。”
“我走十步,他們走五步。”
“不行。”祁林冷嗖嗖道:“他們若跑了,你怎肯好好聽話?”
“那我走十步,他們走三步,總可以吧?”
“也不行。”
時雍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