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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寧殿。
趙青菀聽了小太監的耳語,將剛剛簪上的一支鑲玉金步搖重重摔在了地上。
“廢物!徐晉原這老東西真是個廢物。”
她臉上怒氣大熾,殿內的太監宮女“撲嗵撲嗵”下餃子似的全跪了。
“殿下息怒。”
四周鴉雀無聲。
趙青菀死死攥著手絹,一張清麗的臉因那一抹陰雲顯得猙獰又狠毒。
“那賤婢果然被趙胤帶回了無乩館?”
小太監不敢抬頭,“是的殿下,傳信的人還說,錦衣衛在倚紅樓裡大肆搜查……拿了好幾個狎妓的官吏,還有樓裡的媽媽,交不出解藥,嚇得直接從二樓跳下,當場斃命。這事鬧得雞飛狗跳,怕是順天府都要傳遍了。”
“什麼?”趙青菀大吃一驚。
趙胤竟然為了一個小小的女差役,做到如此地步?
掀了京師最大的青樓,逼死了媽媽,砸了店,還拿了人……
趙青菀想不通,徐晉原這廢物為什麼會犯這麼愚蠢的錯誤,下藥的事也敢做。
這對趙無乩來說,是犯大忌。
徐晉原栽他手上便沒有活路了,就怕那廢物管不住嘴巴,把她供出來,事情就更麻煩。
更可氣的是,徐晉原壞她的事不說,現在把一個下了藥的賤婢送到趙無乩的府上……
趙青菀暗自咬牙,滿是嫉恨。
“銀盞,為本宮梳妝。本宮要面見父皇。”趙青菀撫了撫鬢角,神色不安地坐在銅鏡前,梳了頭髮簪了花,又換上一件嶄新的緞面宮裝,讓侍女捧去廚房盛了點熬好的湯,捧個小托盤便往乾清宮盡孝去了。
還沒到地方,趙雲圳的身影就鬼鬼祟祟地從甬道里閃了出來。
“雲圳。”趙青菀笑盈盈地走過去,“你又要上哪裡去?”
趙雲圳嘴裡含了個蜜棗兒,斜斜地看著她,衝她勾勾手指頭,一雙星眸狡黠如狐。
他要說什麼?
趙青菀低頭把耳朵湊過去,卻聽到嗤的一聲。
“你管不著,哼。”
說完,趙雲圳更領著個小太監大搖大擺地走了。
趙青菀氣得絞緊了手帕,看著趙雲圳小小的身影,有氣又不敢發。
“太子殿下這個時辰怎麼沒去讀書?”
“陛下病著,娘娘又總是嬌慣,最近太子爺是縱得不像話了。奴婢聽說,總往宮外跑。”
“是嗎?”趙青菀心頭一動,眼裡閃過一抹光。
……
清心露為何叫“清心”露,時雍是次日晌午才知道的。也是一覺醒來,她才知道,需要洗乾淨送趙胤房裡的是披風不是人。
這一覺,睡得太久。
時雍做了一個談不上清心的夢,漫長又煎熬。在那個拔不開的層層夢境裡,她的身體著火一樣燃燒,像一隻無力又慵懶的貓兒。與她一同燃燒的,還有一個看不清臉的男人。
時雍有些羞恥,明知道自己是被人下了藥,但又無力掙脫,只能憑著本能緊緊攀附著他,把他當成唯一的解藥。一切都出自本能,荒唐又無解,如同真實一般,她甚至能憶起他嘴唇的涼薄,還有他沒有半分溫柔的粗魯。
他冷,她卻熱得像鍋裡的油,被熬了一遍又一遍,熬得渾身都酥軟發汗,方才從混沌中找回一點現實的聲音。
“這賊女子怎麼還不醒?”
“會不會是死了?”
“我摸一下還有沒有氣?”
“放肆!本宮的女人,你也敢摸?”
時雍腦子一陣陣抽痛,宿醉般的無力感,讓她好半晌才聽出這兩個聲音是誰。
“太子殿下……”時雍半睜開眼,看著盤腿坐在她床邊的趙雲圳,視線慢慢移動,發現了抱劍而立怒視著她的小丙。
是這兩個冤家啊?
原來南柯一夢。
時雍尷尬地清了清嗓子,聲音微啞。
“你倆一直在這兒?”
“哼!”趙雲圳不高興地斜著眼,“你哪來這麼大的臉,認為本宮會一直守著你?”
小屁孩兒,她有這麼說嗎?
時雍忍不住逗他。
“殿下可曾聽過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故事?難道,你真的關心我?”
“閉嘴!”趙雲圳臉一黑,一把就掐住了時雍的脖子。
小屁孩兒看著不大點兒,力氣卻不小,時雍咳嗽兩聲,趕緊拖住他的腰,順勢將他小身子一併拉過來摟在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