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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督處置便是,還有何準備的?”
趙胤目光深幽,“準備面見你的父汗。”
烏日蘇一怔,抬頭看著他許久不語。
趙胤不多解釋,神色冷淡。
“謝放,送烏日蘇王子回去就寢。”
待烏日蘇離開,旁聽的朱九忍不住走近時雍,小聲問道:“這封信上,來桑沒有吩咐向忠財自殺,他為何自殺了?”
時雍看他一眼,“他們不是說向參將為人忠厚老實,對人極好嗎?可能他不忍心殺更多的人,只能讓自己變成了最後一具屍體。”
朱九滿腹疑惑,這回答顯然不能讓他滿意。
“那他又為何要做出他殺的樣子?”
“找不到兇手,才能引來恐慌。不算辱了使命。”
時雍看他一眼,笑道:“若我們不確定他是自殺,你說,此刻營中當是如何?”
朱九若有所悟,點點頭。
“這麼一說,我就有點明白了。可既然如此,他又為何要留下這封信?何不乾脆毀去?”
時雍靜默不語。
向忠財為什麼懂得兀良汗的特殊文字,時雍倒是想通了。趙胤說他是一個儒將,好文章,喜舞文弄墨。那麼,常年駐守盧龍,必會有大量的閒時,會接觸學習並不奇怪。
但為什麼留下信,她也沒有想通。
“有可能是來不及,忘了,也或者是…心底存善,在不得不死之前,有意留下線索。皆有可能。就像……張捕快一樣。”
朱九啊一聲,懵然看她。
時雍微微蹙眉,轉頭將問題拋給趙胤。
“大人覺得,二皇子來桑是邪君嗎?”
趙胤眉頭挑了挑,淡淡道:“不好斷言。”
從大晏和親隊伍到青山鎮出事開始,“邪君”做出的一系列事情,確實很像是兀良汗那方指使。
“兀良汗和親使者,死的全是烏日蘇的人。”
“親和使者被殺,兀良汗剛好藉口起兵南下。”
“早早在盧龍縣佈局,收買縣令錢名貴,永平衛指揮使石洪興等人。若是不毀了他們的計劃,一旦戰事開始,這群人裡應外合,大開盧龍塞,定能打大晏一個措手不及。”
“借邪君之名,迷糊平民百姓,洗腦。”
“裴將軍突然回鄉省親,他們威嚇不成,在青山鎮大開殺戒。”
“兩軍交戰,在晏軍營地製造恐怖,挑起事端,動搖軍心。”
時雍一條一條地分析完,微微眯起了眼。
“這一切事件的背後,受益者正是兀良汗。而來桑與烏日蘇早已不和,為了在巴圖面前爭寵,做這些事情,可能性極大。”
趙胤不語。
朱九搶著說:“那邪君肯定就是這個來桑……不,來桑就是真正的邪君了。”
趙胤從善如流地點點頭,看了時雍一眼,緩緩邁步。
“回去歇了。”
————
這夜,經歷了整件事情的將領和士兵們全部被趙胤封了口,伙頭兵和向參將的遺體被換上了乾淨的衣服,抬出營房,送往盧龍殮房。
事後有人交代,昨日下午,向忠財曾去伙房詢問伙食的問題,被馬橫頂撞了幾句,而向忠財也曾到過輜重和糧庫,和守衛聊了許久,離開時,又在門徘徊良久。
大概他死前猶豫不定吧。
他是怎麼想的,已經沒人知道,但士兵們把整個大營翻了個遍,沒有再發現有別的死者,只是在一個茅坑裡發現了馬橫被丟棄的衣物。
這說明向忠財在接到殺人指令後,除了殺死了與他有矛盾的馬橫,沒有再殺旁人。
這樣的人,不算是徹底的壞人。
怎會受制於兀良汗的來桑?
此事,悄無聲息地壓了下去。
沒人知道馬橫和向參將的真正死因,倒是大晚上驚動大營為趙胤找狗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
魏州照時雍的要求找出來的異常人,倒是不少。不過,連夜審訊發現,這些人除了小偷小摸或是乾點損人不利己的壞事,與向忠財和馬橫都沒有來往。
於是整件事下來,除了錦衣衛指揮使趙胤除了殘暴不仁,心狠手辣,再添一樁驕矜無度的惡名外,在大晏軍營沒有掀起多大的風浪。
很顯然,主使者的目的沒有達到。
趙胤怕對方捲土重來,當即按時雍的建議頒佈了“三人行”的命令,再收穫了一樁罵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