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撿起,看一眼,“嫻衣!”
她心跳很快。
聽到腳步聲回頭,發現是趙胤站在背後。
“看看這個。”時雍說:“是不是懷寧公主的鞋子?”
公主是穿著嫁衣出的京師,鞋面上的繡花,宮中繡孃的繡品與市井人家是不一樣的。
趙胤無聲地看她一眼,“是。”
時雍摸了摸大黑的腦袋,從懷裡摸出爪子塞它嘴裡,又看著趙胤笑。
“公主的腳,將軍還真是清楚。”
這話說得很是奇怪啊?瞧的是嫁鞋,怎麼就扯上腳了?
謝放一臉疑問。
嫻衣默不作聲。
趙胤面無表情地看她一眼,低頭問大黑,“還能走嗎?”
大黑趴地上沒有動,認真地嗑著瓜子,不抬腦袋,只有尾巴甩了甩,表示聽見了。
大黑叼回了懷寧公主的鞋子。
只可惜,它不會說話。
公主是死是活,發生了什麼,也說不清楚。
不過,它可以再帶他們前往。
這簡直就是一隻狗祖宗了。
“先治傷吧。”
————
時雍信不過鎮上的郎中,親自為大黑包紮了傷口,還用銀針為它止了血。
她使用的銀針,正是為趙胤做針灸的那一副,在她為大黑施針的過程中,謝放和嫻衣死死盯著她,似乎有很多話欲言又止,到是趙胤沒有什麼表情。
“傷得如何?”
時雍只當看不到他們表情的異樣,平靜地道:“外傷。沒有傷到筋骨。”
這也是萬幸。
大黑的復原能力是很強的,生命力旺盛。
可若是傷了筋骨,便是大羅金仙來了也是無用。
大黑若是瘸了,還怎麼做讓人懼怕的惡犬?
時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她為大黑治療和扎針都十分小心,至少,她眼神和神態的專注和慎重,是在為趙胤扎針的時候看不見的。
謝放和嫻衣的目光漸漸有些變味。
即使不想,也忍不住時不時看看主子的表情。
他們敢想不敢說,可——趙雲圳不管。
趙雲圳其實非常怕狗,但這並不妨礙他過來湊熱鬧。小小的身子蹲在時雍的背後,他看得十分認真。一時興起,就口無遮攔了。
“你對大黑,比對阿胤叔好多了。我看你給阿胤叔扎針,都是這樣……扎,扎,扎。你給大黑扎針,是這樣子的,扎,扎,扎。”
趙雲圳邊說邊比劃。
那神態、動作,很是傳神。
謝放和嫻衣瞧著,心都縮緊了。
趙雲圳也不看他們的表情,更不管趙胤怎麼想。
只問時雍:“阿拾,你為什麼對狗比對阿胤叔還好?”
趙胤身子有瞬間的僵硬,很快又恢復了平常的漠然。
時雍沒有抬頭,一本正經地回答趙雲圳:“因為它是我的狗子呀。”
頓了頓,時雍也不知想到了什麼,嘴角輕輕彎了起來。
“我對屬於自己的東西,總是更為珍惜。”
言下之意,不是她自己的東西,就可以隨意糟蹋了?
謝放和嫻衣的目光又忍不住往趙胤身上瞄了一眼。
趙雲圳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小嘴撇了撇,很是羨慕地看著大黑,卻不敢去摸,“我也想做你的狗子。”
“……”
室內突然安靜,氣氛古怪得令人害怕。
等時雍為大黑包紮好了傷口,趙胤終於開口。
“它何時可以行走?”
時雍看一眼他沒有表情的冷臉,忍不住哼聲。
“恐怕得將息十天半個月的。”
“不是沒傷筋骨?”
“可它傷了心呀?”
時雍懶洋洋抬抬眼睛,將大黑的腿慢慢放下去,懶洋洋地收納銀針,洗手,“大人只關心公主安危,不顧惜它的傷痛。狗子就不會傷心嗎?”
“……”
傷了心的狗子一直在嗑瓜子。
也不知吃到了瓜仁沒有,在嘴裡嚼幾下又吐出殼來。
謝放道:“原來它不僅喜歡吃肉,還喜歡嗑瓜子。也真是奇也怪也。”
時雍摸摸大黑的腦袋,“它脾氣可古怪了,不喜歡做的事,別人強迫不了。”
是說狗,還是說她?
謝放看一眼趙胤的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