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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掃了燕穆一眼,沒有再繼續剛才的話題,就著洗臉架上的涼水洗了一把臉,清醒清醒頭腦,突然提了一把劍。
“大黑沒有出客棧,她一定還在店裡。”
烏嬋一臉焦灼,“可客棧我們已經找遍了,還有哪裡能藏人嗎?”
這話提醒了時雍。
她臉色一凜,“我去茅房看看。”
客棧為了方便客人的方便,一般都會在客房裡放上便桶,不需要去茅房也可行方便之事。
茅房是附著在客棧左側的一個偏僻小間,可以從客棧灶房邊的小門過去,但三面透風且建造簡陋,只為做處理汙物處理,不那麼方便沖洗。
時雍還沒走近,就聞到一股子刺鼻的糞便味道,茅房四周黑漆漆的,一點聲音都沒有。
地上似乎有水漬,鞋子踩在上面,聲音十分清晰。
時雍將手上油燈提高,推開門。
砰一聲!
嘩啦啦水響!
一股子冰冷的水流從頭頂潑下來,將時雍手上的油燈澆滅。
時雍橫劍在前,退後兩步,“出來!”
沒有人應聲。
燕穆隨後跟進來,藉著他手上的火光,發現是頭頂安放的一個蓄水木桶倒了下來,水雖潑了時雍一身,幸在沒有砸到人。
那蓄水的木桶是為了衝便池使用,水是乾淨水,可是流淌到地上,就變成了一灘血水。
紅豔豔的,小溪一樣,在燈火裡散發著濃郁的血腥味。
時雍視線慢慢移動。
她看到了角落裡的衣服,褲子、還有一雙鞋……
水繼續往前流動,淌入出水的糞坑。
時雍慢慢走近,腳步變慢,最終站在了坑邊。
一張人臉卡在蹲坑的兩根橫幹上,雙眼大睜著,滿是恐懼和絕望,浮腫的臉已然變了形狀,嘴部只剩一個大大的血窟窿,但是下意識的熟悉感,還是讓時雍一眼就認了出來。
他就是小茗香。
————
烏家班出了命案,暫時走不成了,得等衙門派人過來。
但太子趙雲圳不能長久在寧義逗留,而且,戲班死了人,免不得要將隨同的每一個班眾都查驗一番,趙雲圳身上沒有文牒,沒有路引,更沒有一個合適的身份,總不能說是太子殿下到了寧義吧?
多方思量,眾人決定兵分兩路。
庚一和庚字衛的侍衛們帶上小丙和陳紅玉先行離開,烏嬋又將班裡功夫好的十來名班眾分給了他們,她和時雍,燕穆、雲度、南傾,還有幾名親近的班眾留了下來。
庚一原本要帶時雍一起離開,可時雍不肯,趙胤又不在這裡,他拿時雍無奈,只得由得她,獨自帶人上路。
畢竟相比於時雍,於他而言,還是趙雲圳更為緊要。
天還沒有亮開,時雍就將他們送走了。
趙雲圳還在熟睡中,對夜裡發生的事情渾然不知,是庚一將他從床上抱起來放到馬車上的。
睡著了的趙雲圳眉頭緊蹙著,似是睡得不踏實,時雍生怕把他吵醒,不肯乖乖離開,一再叮囑庚一小心。
庚一等人剛走不久,官府就來人了。
烏嬋捨不得小茗香在糞坑裡受罪,早已經將人撈了上來,就停在客棧的大堂裡。
掌櫃的唉聲嘆氣,烏嬋也哭紅了眼睛。
來的捕快還是昨日的捕快,看到這情形,問出的第一句話便是:
“昨日客棧裡就出了人命案,你們是不知情嗎?”
時雍看了烏嬋一眼,道:“知情。”
捕快道:“那你們為何不走?”
時雍看他一眼,大致明白了他的想法。
“因為掌櫃。”
她看向掌櫃,“掌櫃為我們減了房費,我們也不想看到這麼樂善好施的店家,因為一樁命案做不成生意,就留了下來。”
捕快眯起打量著他們一行人,示意仵作去驗屍,又接著問:
“你們打哪裡來,準備去哪裡?”
時雍如實說:“打青山鎮而來,準備回京。”
捕快眼眸一凜,臉色嚴肅了幾分。
“青山鎮的事情,你們可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