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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搬了張條凳到他面前,又要了些熱水,先給他泡腳。
趙胤由著她折騰,一言不發。
時雍僵坐片刻,有些無聊,便問起他青山鎮的事情。
“那些人可有招出邪君是誰?”
趙胤握筷子的手緊了緊,眉頭微皺。
“不曾。”
白馬扶舟趕到那夜,抓了數百人,連夜審訊,卻無所獲。
這些百姓是邪君麾下最低等尚未入流的“修煉人”,他們聽從“執事者”——也就是錢名貴的命令。這些修煉人和執事者一樣,他們見過的邪君,無一不是“黑袍黑髮黑麵罩”,沒有人見過邪君的臉,邪君長什麼樣子更是無人知曉。
錢名貴被捕後,倒是把事情招得徹徹底底,只是等他帶著趙胤進入大青山的山洞,那裡早已人去樓空。
山洞低矮潮溼,如原始之初,哪有什麼邪君?
時雍聽罷,微微出神,“那永平衛呢?永平衛的人,大人準備怎麼處理?”
那麼多的人,雖說都是聽上官的命令列事,但犯下這麼大的罪行,必定得有處罰,可正因為人數眾多,處理起來肯定棘手。
趙胤修長的指節繃得發白。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這個回答可以說相當於沒有回答了。
時雍看他一眼,彎腰試了試水溫,替他卷高褲腿,又加了點熱水,“那這案子你還準備追查下去嗎?”
趙胤沒有告訴他兀良汗領兵南下的事情。
沉默片刻,他道:“查。”
時雍眉梢揚了揚,盯著他,“也是。懷寧公主還不知是生是死。”
趙胤避開她的目光注視:“她還活著。”
“活著?找到了?”
時雍臉上的意外,都不能用驚訝來形容了。
“是怎麼找到的?”
“她在京中。”
“那山洞中穿著嫁衣死去的女子是誰?”
“宮女銀盞。”
油燈昏暗的光暈裡,時雍清楚地看到趙胤眼裡浮上的一片陰霾,但他向來喜怒不形於色,時雍看不透他那張冰冷的面孔下,對“宮女替嫁枉死”這事怎麼看。
她想了想,笑道:“公主活著就好。”
趙胤面無表情嗯了一聲。
時雍喉頭一卡,覺得這個話題終結了。
她瞄了一眼趙胤,見他仍然一臉平靜,沒有心情再讓他美美泡腳了。
“差不多了。我給大人施針,然後大人可以早些去辦正事。”
時雍說著,便彎腰端開了腳盆,拉近條凳,坐好,低頭幫他卷褲腿,趙胤不知是過意不去,還是覺得她臉色不好看想自己來,他也彎下腰來,拉扯褲腿時,他的手不經意抓到了她的。
時雍仰頭望著他。
趙胤鬆手,低低說:“我來。”
矯情!時雍心裡暗罵。
平常又不是沒有幫他做過,提到他的公主便要為她守身啦?
“好。”時雍沒有多話,坐端正,等他把褲腿卷好,這才開始行針。
有過幾次經驗,如今的她,對這一套行針之法,已是熟練。
只是,今日趙胤的膝蓋比上次時雍看到的更為腫丨脹,指頭摁下去,能摁出一個小窩,好半晌彈不回來。
“大人這條腿還沒有廢掉,真是老天眷顧。”
時雍沒有發現,自己的語氣不太友善。
趙胤看了她一眼,沒有多說。
“這麼嚴重,以後便不要逞能。”
時雍又說了一句。
這語氣,活脫脫地感覺是在訓趙雲圳。
趙胤皺了皺眉頭,垂下眼瞼,卻只能看到她飽滿的額頭。
“沒事。”他淡淡道:“死不了。”
時雍冷聲道:“死有什麼可怕,就怕活受罪。”
這種疼痛她沒有經歷過,但是可以想象“如萬千螞蟻啃噬骨髓”是怎樣的一種煎熬。
她的氣惱,來得很莫名其妙,按說又不是她疼,關她何事?
時雍眉頭皺了起來,將油燈拉近,又把他的腿抬起,想將他的膝蓋拉近一些,沒想到一個小小的動作,卻被趙胤拒絕了。
他那條腿僵硬如石頭一般,固執的曲著,不肯張開。
“這樣就可。”他的視線落在時雍不悅的臉上,“我還有急事,很快得走。”
“有急事大人何苦走這一趟?”
時雍不動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