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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胤在書房。
從陳紅玉和烏嬋進門,他就得到了訊息。
時雍讓朱九去通傳一聲,陳紅玉就如願見到了他。
兩個人是關在書房裡談的事情,說了什麼時雍不知道,自趙胤的書房出來,陳紅玉就沉著一張臉,同烏嬋一道走了。
她們來的時候拎了禮品,走南闖北的戲班子吃著這碗飯,拜訪鎮上的大戶人家也不是稀罕事,何況裴夫人病重,無數人都來探望過,她們來其實也不那麼打眼。
出門的時候,裴三伯咳嗽了一聲,扛著鋤頭走了過來。
“小娘子這就走了呀。”
烏嬋回頭看了看這老頭子,笑著指了指裴府。
“老伯是將軍家的管家?”
裴三伯拉下臉,似乎有點不高興。
“裴二郎是我侄子。”
略去一個“堂”字,他又威風了許多,望著烏嬋和陳紅玉這兩個戲班的低賤女子,鼻翼裡有濃重的哼聲。
“他們很快就要回京去了,不會請你們唱戲。套什麼近乎呢?”
烏嬋抿嘴輕笑,“那不是最好了?等回了京師再請我們去將軍府唱戲不遲呀。”
裴三伯蒼老的臉上露出幾分不屑,“裴二郎理你了嗎?”
“理呀,怎麼不理?裴夫人喜歡聽我家的戲,裴將軍又最疼夫人,還賞了我銀子呢。”
烏嬋說著掏出錢袋掂了掂,盈盈一笑。
“老伯。今兒的堂會再有一刻就要開唱了,你記得來聽戲呀。”
裴三伯斜斜地睜一眼,放下鋤頭,在石頭上利了利鞋底的泥,一聲不吭地扭頭回屋去了。
陳紅玉默不作聲,和烏嬋走到通往街口的那座橋上,這才小聲道:
“這人似乎是想探你口風?”
烏嬋看了陳紅玉一眼。
“陳小姐心細如髮。”
陳紅玉神色黯然,臉上的陰沉之色並沒有因為她的誇讚有所變化,“有個事,我替你應下了。”
“何事?”烏嬋怔怔看她,臉上滿是疑惑。
“同趙胤的人一起離開青山鎮。”
烏嬋抿唇看著她,“你怎能替我做決定?”
“我們得離開,馬上離開這個鬼地方。”陳紅玉偏頭看她一眼,望一眼從橋下穿流而過的河水,“和趙胤的人一起走,會更安全。我不想死在這裡,不想死得莫名其妙,你知道嗎?”
陳紅玉眼圈紅了。
“至少,我得回京去,當面問一問他,揭下蓋頭看到新娘子不是我,心裡有沒有過一絲絲的抗拒?問問他們,在我失蹤這些日子,有沒有派人找過我?”
時下女子命如草芥,親事做不得主,命運做不得主,上至高高在上的公主,下至平民百姓,無一不是如此。可定國公府對女子向來看重,尤其陳紅玉是嫡小姐,從小到大都高人一等,她從未想過有朝一日,會被自己的親人和未來夫婿放棄。
他們要的是聯姻。
只要是定國公府的小姐都可以,而不是在乎那個女子是不是她陳紅玉……
固守了十幾年的信念和信任崩塌了。
陳紅玉神情凜冽,有些激動。
烏嬋懂得她的情緒,不想再刺激她,壓低了嗓子。
“堂會還沒唱完,眼下怎麼能走?”
“我不管你用什麼法子,一定得走,馬上走。”陳紅玉雙眼垂下,凝重的臉上已然平靜下來,“我們只有這一次機會,你還沒有看出來嗎?這個青山鎮有問題。如果我們不同趙胤的人馬一起離開,就走不了了。”
烏嬋今日來見時雍,
其實,正有此意。
他們要走,不能丟下時雍走。
只是沒想到,陳紅玉輕易就把這個差事攬了下來。
而且,要把離開的時間提前。
————
烏嬋二人走後,時雍用了點粥,不太吃得下東西,趙胤卻非得讓嫻衣給她加了碗白米飯。
時雍不悅地瞪他,“妻室在家,還與紅顏美人在書房裡私會。事後不交代事實,不知心虛,反倒過來迫害妻室……”
她說得委屈,就是不想吃那碗飯。
趙胤身子微微後仰,靠在椅子上,神態閒適,語氣淡然。
“吃飽點,好上路。”
時雍眉頭挑了挑,懶洋洋發笑,“大人說得這麼嚴肅,好像這是一碗斷頭飯似的。”
趙胤皺起眉頭,“不得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