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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外頭人說法也多。按我說,回頭請兩個人,把院子中間那堵矮牆掀了,咱們啦,還過回一家子的日子——”
王氏瞪大眼睛,筷子上夾著豬頭肉都送不進嘴裡。
這叫什麼話?
“阿孃,這個事……”
“就這麼定了。等長貴回來,你跟他說。”
宋老太不給王氏說話的機會,把碗裡米飯扒拉完,又吃了幾片豬頭肉,剔了剔牙又將肉沫放進嘴裡嚼巴著,指著桌上的飯菜。
“做這麼多,太浪費了,剩下的,我端回去給你爹打打牙祭……”
最近家裡條件好,宋香和宋鴻吃得好了,嘴裡有嚼的,吃東西也慢了些,學著時雍的細嚼慢嚥講規矩,這會兒還沒有吃飽呢,就見他們阿奶直接端走了那大半盤滷肉——
……
時雍沒在家裡吃飯,看到宋老太她就心煩。
她帶著大黑在外頭轉悠了一下,原想去閒雲閣蹭個飯,順便問問嫻娘和燕穆他們的情況,結果看到了孫家的馬車打街上經過。
得,師父回來了。
時雍趕緊買了些糖果糕點拎去良醫堂。
孫正業剛落屋,還沒顧得上喝一口熱茶呢,她就趕來了,迎頭拱手做了一個長長的揖禮,腰弓下去半天都不抬起來,那虔誠恭順的樣子,瞧得孫老爺子花白的鬍子一抖一抖的。
“師父在上,徒兒給您請安了。”
孫正業看半晌,在孫子端來的藤椅上坐下,捋著鬍子問。
“是殺人了,還是放火了?”
“徒兒在您心裡,就是這麼不靠譜的人麼?”
時雍抬頭笑盈盈地看著他,佯做嗔怒,走到老爺子面前,眼睛亮晶晶的,“師父,我記起來了。”
孫正業哼聲,“何事?”
“那事。”
孫正業不解地抬頭,時雍衝他做了個“針灸”的口型。
“師父不是想看嗎?”
孫正業下巴沉下去差點抬不起,愣愣看了時雍半晌,滿是褶子的臉上一陣狂喜,“天憐我也,天憐我也。可算是記起來了……”
“不過我有個條件。”
一聽這話,孫正業就斂住了笑臉,哼一聲。
“又來糊弄老兒,當真老兒這麼好哄?”
“不哄,不騙,是商量。”時雍笑著蹲身,與他眼對眼平視,認真地笑著道:“我教師父針灸之法,師父幫我一個小忙。”
“何事?”
孫正業眼一斜,擺明了不信任她。
時雍也不在意他的態度,眨了眨眼,笑著說:“你先答應我。”
孫正業一大把年紀,什麼樣的人都見過,哪會不知道這姑娘一肚子的花花心腸。
他搖頭,半眯著眼,“你不說,老兒怎能答應?”
時雍嚴肅臉,“我保證,是師父輕而易舉就能辦到的事。不傷人,不害人。”
“哼!”
……
吃過午飯,時雍整個下午都待在良醫堂裡,孫正業沒有教她什麼,卻讓她出去給孫國棟幫忙。
良醫堂地處偏僻,可慕名而來問診看病的人不少。
時雍坐在大堂給孫國棟打下手,順便學些東西。按孫正業的話講,學一百個方子不如看一百個病人,中醫要的是經驗,除了天分和勤勞肯吃苦,最好的學習方法就是大量地問診病人。
這也是為什麼孫家兒孫資質不高,學不到他的精髓,但也比大多數的民間大夫好上許多,良醫堂也才得以經營下去。
“我和我爹,我叔伯,侄子,全是被逼著學的。”
孫家人在孫正業的影響下,性情豁達,並沒有因為老爺子收了個女徒弟不滿,反而對她很是照顧,但凡遇到的病患,都會耐心為她講解。
時雍在良醫堂待得很自在,也不拿自己當外人。
“那大師侄,咱家這醫館,一年下來有多少進項?”
一聲“師侄”,叫得比她大上兩輪的孫國棟良久沒有吭聲。
可細想一下,此話也沒什麼毛病。人家年歲小,輩分高呀?
而且,這句“咱家”聽上去倒也順眼,他笑了笑。
“咱家不富貴,一家老小的吃喝是夠的。”
時雍一聽,趴在桌上,雙眼笑盈盈地看著他。
“師侄,想不想賺點便宜銀子?”
“便宜銀子?”孫國棟愣了愣,搖頭失笑,“孫家沒有別的營生,我也沒有別的本事,除了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