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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雍有點心神不寧。
這幾樁事情,對她一個女差役來說,算不得大事,便是天塌下來了,她家也只是普通平民,她也仍只是一個女差役。可內心那種不寧安,如附骨之疽,令她坐立不安。
她想回家,趙雲圳鬧著她不放,無奈她只能帶了趙雲圳去趙胤後院看鸚鵡。
趙胤對鸚鵡多有偏愛,這些個鸚鵡當真是被嬌養的,除了他的近衛,旁的人別說碰,連餵養的資格都沒有。
鸚鵡被調教得很好,時雍覺得比趙雲圳和趙胤有禮貌多了。她進去,便聽到鸚鵡問安的聲音,“客人安好,客人安好。”
趙雲圳哼聲:“叫太子殿下安好。”
這傲嬌勁兒!時雍瞥他一眼。
鸚鵡卻很上道,“太子殿下安好。”
鸚鵡聲還沒有落下,楊斐轉頭就看到了時雍,以及她腳邊搖頭擺尾看著鸚鵡流哈喇子的黑煞。
楊斐問趙雲圳問了安,防備地注意著大黑,生怕這惡犬亂來。
可今兒大黑極乖,趴在地上,乖乖地看著鸚鵡——流口水。
楊斐皺著好幾次眉頭,開始打掃鳥舍。
再漂亮的鸚鵡也要拉屎,正在做鏟屎官的楊斐表情很是難受,時雍看一眼竟覺得身心愉悅。她帶著趙雲圳逗了片刻鳥,趙雲圳便有些困了。
小孩子覺多,昨夜趙雲圳睡得太晚,時雍趕緊讓小丙帶他回房睡覺,然後她自己和楊斐交代兩句,準備開溜。
剛出重門就看到趙胤歸來。
一夜未眠的大都督,氣色比時雍還好些,似乎已回房洗漱過了,脫了官服,只著便衣,黑髮如墨,輕袍緩帶,與昨日刑場上的樣子少了冷漠戾氣,添了安靜悠閒。
他是去後院看他那些心肝寶貝的吧?
時雍瞧到他時,下意識想換一條小徑出去。
昨兒個兵荒馬亂,她來不及多想,今日再見這般俊朗風華的趙胤,時雍很不爭氣地想到了北鎮撫司那“驚鴻一瞥”,記憶太過清晰,她的大腦皮層甚至會不受控制地反覆重現趙胤腰腹間清晰呈現的人魚線和肌肉線條,以及她很不情願卻不得不記在腦子裡的……驢。
要死了。
時雍希望沒有被他瞧見。
為免秋後算賬,她悄咪咪退回花叢,背後卻冷不丁傳來一道低喝。
“站住。”
時雍脊背微僵,他的聲音分明平靜得不帶喜怒,她卻莫名發怵。
轉過頭,她抬頭便撞上趙胤的眼神。
“民女給大都督請安。”
扮演宋阿拾久了,時雍頗有幾分心德,偶爾也會覺得老實孩子有老實孩子的好處,至少沒她以前那麼鋒芒畢露遭人防備。
她福了福身,微微一笑,想走。
趙胤打量著她的眉眼,面上沒有半分改變,這讓時雍很難確定他是什麼心思,到底有沒有將她昨日的“打擾”記在心上。
“去哪?”
時雍老實答:“回家。”
“太子殿下許你走了麼?”
“……”
時雍內心隱隱生出憤怒。
看來扮豬不一定能吃老虎,但一定會讓人想宰了她吃豬肉。
也罷!時雍站直身子,懶得裝了,一本正經地盯住他。
“大都督此言差矣。阿拾不是太子宮婢,也非無乩館的丫頭,自是想走便走。”
言下之意,姑奶奶要走,誰人還能攔著不成?
趙胤看著她突然變得張牙舞爪的樣子,眉梢不經意地揚了下,目光從她臉上挪開,大袖微擺,便順著那條路繼續往後院而去。
時雍驚了下,這就被她唬住了?
她一笑,正待轉身離開,便見到趙胤繞過花圃,拐了個彎就朝她走了過來。
“……”
時雍心跳突然加快。
近了,淡淡的沐浴香薰闖入鼻端,他分明穿著衣服,可她腦子裡出現的趙胤居然是沒有穿衣服的。見鬼!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不異空,空不異色……
腦子裡胡亂冒詞,直到趙胤站到她的面前,居高臨下打量她紅白不勻的臉,“走了。”
“上哪兒?”
時雍下意識的問,話落又覺得自己糊塗。
“看鳥。”趙胤輕聲回答。
“……”時雍頭髮一麻,下意識地豎起了汗毛,明知他說的是去看鸚鵡,但純潔的內心早已崩壞,佯裝正經也掩飾不住視線的遊離,而她這一刻的僵硬和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