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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聰明。”時雍望了望趙胤,笑容不變,眼神卻如二月寒霜,一絲溫暖都無,“我們家大人夜觀天象,發現今夜適合審訊囚犯,且囚犯易吐真言。我們就來了。”
“我勸你們少費口舌。”女鬼陰惻惻抬著頭,語氣惡劣:“有什麼招兒儘管來好了。姑奶奶要是皺下眉,就是你們養的。”
“我們可養不出這麼大的孩子。”
時雍隨意地笑著接了一句,說完察覺到趙胤注視的目光,脊背微微一僵,忽突不對,尷尬地轉頭看去。
趙胤已經別開了眼,沒有再看她。
時雍鬆口氣,對那女子道。
“聰明人就當審時度勢,自陷不義沒有好下場。說吧,是誰指使你的?錦衣衛裡的內鬼,又是誰?”
“放你孃的屁!”
那女子啐一口,唾沫飛到時雍的臉上。
“小婊子大半夜不睡來折騰人,是家裡撞喪了嗎?這冷雨秋風的,你和你家大人滾被窩子夾囚卵子不比在這兒放狗臭屁強……”
她仰著脖子耍著狠,話音未落,一抹冷風便颳了過來,她條件反射地偏頭,眼前寒光一閃,半邊頭髮貼著頭皮被削了去,待她屏氣定睛,那薄薄的刀片彷彿長著眼睛一般,又朝她的臉直刺過來——
女子騰地瞪大眼。
再不怕死的人,在面臨死亡時都同樣心悸。
一陣巨大的恐懼讓她大腦忽然空白。
砰!電光火石間,一張凳子飛也似的砸過來,別開了繡春刀,但也重重砸在“女鬼”的胸口,待她從死亡陰影裡回神,後背全是冷汗,腰腹間也是疼痛難忍。
——椅子砸的。
時雍救了她,也打了她。
肺腑刺痛,喉間的腥甜浸過嘴巴。
“嘔!”
女子嘴一張,吐了出來。
時雍淡淡看一眼,轉頭看向閻羅王般冷漠的男人。
“大人不必生氣。她口吐惡言,無非是想激怒我們得個早死。”
趙胤沒想殺那女子,
繡春刀過,只會削去她麵皮而已。
他微微挑眉,不解釋,時雍又笑了起來。
“殺她是早晚的事,卻不能這麼殺——”
趙胤懶洋洋收回繡春刀,一言不發地看她半天。
“嗯?”
嗯什麼嗯?時雍神色微怔,轉而彎了彎唇。
“大人見過貓捉老鼠嗎?”她又斜瞄一眼面色蒼白的女子,似笑非笑,“弄死之前,總得要耍弄一番才有滋味兒。”
“小婊子別在姑奶奶面前裝相,耍什麼威風?”女子嘴角涎著血絲,看著面前的男女,呸了一聲,瞪住趙胤。
“要殺我還不簡單?一刀便可解決。”
說罷,她又瞪向時雍,“假惺惺救我,你當我不知道你在故布疑局,好令我卸下心房?”
這女子頭腦清醒,不畏生死,時雍倒也生出幾分佩服。
“是個聰明人,可惜聰明用錯了地方。”
時雍從懷裡掏出一張乾淨的巾子,走到女子面前,看她片刻,慢慢將她被削落後掉在肩膀上的頭髮拂開,又笑眯眯地拭去她嘴角的血痕。
“這麼好看一張臉,毀了多可惜……”
女子肩膀微繃,固執地偏開頭,不讓她碰。
“倔強。”時雍笑著,直盯在她臉上,一句話說得意味深長,“張捕快死的那一夜,我們就見過面了,對不對?”
女子回視著她,臉色陰晴不定。
時雍微微一笑,“我那天晚上在張家,聽到張捕快與一男子說話,可當時張家沒有旁人,我當時還挺納悶的,如今想來,那個和張搬快說話的‘男子’就是你。後來,我拿了張芸兒託我買的藥材去她房裡,當時房裡也不見旁人的,我在轉身離開時被打暈。打暈我的人,也只能是你。”
女子冷笑。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在說,那天晚上我見到的張芸兒,是你假扮。我以前只是沒想通,一個人怎麼會可男可女,聲音也男女皆可。但如今知道是你,就都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