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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不能做個好人嗎?
時雍眼角微斜,正待說話,烏嬋又打斷了她。
“我知道,你是怕連累我們,連累燕先生。但這口氣,你咽得下,我們咽不下。”
“其實並不是……”時雍嘆口氣,很難去解釋這心裡的轉變。
誠然一開始她是恨透了趙煥,可是,死了一次,重生成了別人,好像一切都變了,性情、經歷、人生,所遇的人,都不再按以前的軌道發展,就連恨都變得不一樣了。
不是寬容,是懶得理會。
對趙煥這個人,更是不想再去觸碰……
時雍揉了揉太陽穴,慢悠悠道:“屬實是我現在有更棘手的事情,他那點破事,就變得不再重要了。”
烏嬋:“何事?”
時雍生怕告訴了她,劉清池會被她找人修理一頓,再逼著人家退婚。
算了,既然大都督這麼好用,何不再用一用?
“我已經想到法子了。”
時雍看著烏嬋狐疑不解的樣子,拍拍她的胳膊。
“別為我操心。回去吧。”
烏嬋不吭聲。
她還是覺得時雍不對勁兒。
這樣的態度,像是換了個人似的,讓她甚至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看走了眼,其實這個宋阿拾,並不是時雍……
“我還得去趟無乩館。你告訴雲度,明日晌午後到良醫堂來,我想辦法讓孫老爺子給他瞧瞧眼睛。”
烏嬋皺眉,“你不怕被人發現了生出懷疑嗎?”
“尋常人一樣來問診。怕什麼?”
時雍去到無乩館的時候,趙胤端坐在內堂那張太師椅上,肩背挺直,面若寒霜,一襲黑袍緩帶,沉穩如淵。他一個人安靜地坐在那裡,明明什麼都沒做,卻讓整個屋子如覆冰霜,這也算是了不得的本事。
“大人。”
她進門之前,謝放提醒她,爺今日心情不好,打早上起來就沒有一句話,要她小心伺候。時雍進來一看,果然此人周身寒氣森森。她進來了好半天,他都紋絲不動,她不得不輕咳一下,提醒他。
“咱們可以開始了嗎?”
趙胤抬頭,見她在挽袖子洗手,眉頭蹙了蹙。
“今日遲了一刻鐘。”
“……”
時雍回掃一眼,淡淡哦聲。
“遇上個小姐妹,多說了幾句。”
趙胤聲音極淡,“你真是三教九流,無所不交。”
時雍的手浸在溫水裡,身子卻突然冰涼。
她扭頭,注視著趙胤面無表情的俊臉,“你還在派人‘保護’我?”
趙胤沉默看她。
時雍沒有擦手,走到他面前,唇角一揚。
冷不丁地手抬起,水便灑到了趙胤身上。
“大人,似乎對我的事,很感興趣?”
趙胤目光深寒卻冷靜,時雍的咄咄逼人,在他無波的眼眸下如投入湖心的小石頭,很快歸於平靜。
“我身上發生的事情,有什麼是大人你不知道的嗎?”
趙胤淡淡看她,“有。”
時雍好奇地挑挑眉梢,“什麼?”
“你不想說的。”
不想告訴他的那些是她的秘密。
不止是他,沒有任何一個人真正知道她的身上發生了什麼。
時雍淡淡看他,看了許久,突然嘴角一揚。
“行,既然我的事情,大人都知道。那我就不瞞你了。我眼下有樁十分棘手的事,想找大人幫忙。”
趙胤唇角彎起一分,嗓音格外低啞,“準了。”
說罷,他身子往後一仰,懶洋洋地躺在椅子上。
這一讓,房間裡的光線似乎都變亮了。
時雍詫異地看著他,以為自己耳朵有問題。
“我還沒說是什麼事情?”
內室靜默了許久。
趙胤拿起案上的一卷書,示意她去拿銀針。
“針灸了。”
“……”時雍突然很想踢他一腳,
可是剛她撒他的水,他已經忍了,再踢一腳,腦袋會不會搬家?
見她站著不動,趙胤喟嘆一聲,又放下書卷,將玉帶解開,脫下外袍丟給她,待她接住,又懶洋洋地將前襟散開,鎖骨下露出一片結實的胸膛。
“不想嫁,便不嫁。你既求我,這點小事,自然幫你。”
時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