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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時,會是什麼樣子?
馬車裡光線幽暗,時雍看著他清冷的臉想得出來,趙胤眉頭皺了皺,放下茶盞又看她一眼。
“時雍的狗,有沒有再來找你?”
時雍搖搖頭,剛才的臆想讓她的笑容有點開裂,“大人,您為何對時雍一案,如此在意?”
趙胤道:“不該打聽的事,不要問。”
時雍笑著抿了抿嘴,口氣輕鬆而隨意,“時雍已經死了,還是眾望所歸的自盡。一個人人憎恨的禍害罷了,自殺不是給兀良汗人最好的交代嗎?大人為何還往自個兒身上攬事?我不懂。”
趙胤雙眼微微眯起,“你知道什麼?”
“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只是好奇。時雍死在詔獄。在別人眼裡,那就是死在大人手上。而我看大人的表現,似乎又不是這麼回事?”
時雍頓了頓,綻放笑意。
“大人,時雍是你殺的嗎?”
二人目光相對,剛入秋的天氣似寒冬臘月,突然降溫。
趙胤上身慢慢前傾,一襲飛魚服紅豔華貴,將他出色的五官襯得俊而不妖,孤冷貴氣。而那雙盯著她的眼,如狼飲血,殺氣逼人。
“知道上一個質問我的人,怎麼死的嗎?”
時雍頭皮一陣發麻,眼兒卻微微彎起。
“大人捨不得殺我。”
趙胤看著她臉上詭異的笑,嘴角揚起,冷眸裡殺氣更濃,一隻手速度極快地扼住她纖細的脖子。
嚓,時雍聽到了脖子的脆響。
她沒有掙扎,笑著抬高下巴,將白皙的脖子完全塞入他的虎口,一動不動,雙眼柔和嫵媚,又純淨得像是無辜稚童,完全信任地看著他。
時間很慢,彷彿經過了一個冬天。
趙胤有力的手慢慢鬆開,收回來時又在她頭頂輕輕拍了拍,像時雍拍大黑,語氣緩慢。
“滾下去。”
時雍:……
馬車簾子落下的那一刻,時雍又聽到他平靜無波的聲音。
“今日酉時,謝放會來接你。”
……
時雍在衙門吃了個晌午飯,去找書吏要了案卷來看。
本以為這事會有些難辦,想差周明生去的。畢竟她只是個女差役,書吏以前看著她鼻孔朝天,沒什麼好臉色,哪料,書吏看到她進門,如同見到活祖宗一樣,滿臉堆著笑。
要看什麼拿什麼,不給半點臉色。
朝廷有人果然好辦事。
時雍在心底默默為大都督點了三炷香感謝,又讓周明生幫她抱卷宗。
開啟塵封的卷宗時,她手突然一個哆嗦,“完了。”
周明生說:“怎麼了?有毒?”
“毒你個頭。”
時雍瞪他一眼,腦門隱隱犯悶。
怎麼就無意識地鑽了趙胤的陷阱呢?
他要調閱順天府衙的檔案,無非一句話的事,要查什麼案卷,有的是人幫他找。他卻偏偏讓她查,她又好死不死地忘記了一件事——阿拾不識字。
暴露了?
周明生被時雍那眼神刺得脊背陣陣發寒。
“阿拾?”
以前的阿拾哪是這樣的啊?
周明星開始相信那天大牢裡砍傷獄卒的人是阿拾了。
“叫什麼叫?”時雍緩了緩,冷眸斜斜望著周明生,“查啊!”
“你呢?”周明生氣得差點跳起來。
“我不識字。”時雍說得理所當然。
“對哦。”周明生說完,想想更氣了,“你不識字還來查案卷,這不是整我嗎?”
時雍唇角揚起,緩緩撇嘴,“一個字,你查是不查?”
周明生咬牙,“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