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皺起來,就差號啕大哭了,“我怎麼就這麼倒黴啊,輪到我喂鳥,它就逃走了。”
謝放用力將手臂掙脫出來,“跟爺說,是我不小心放走的。”
說完他大步離開,楊斐站直身子,長長舒了一口氣,捏了捏假哭時皺酸的臉,笑得一臉燦爛。
“傻子。”
————
走過長長的亭廊,謝放在走進趙胤內室的時候,心裡也沒有把握。相比於總是闖禍的楊斐,趙胤對他很寬容,謝放跟在他身邊有四五年了,從來沒有受過處罰。
可今日……
推開門一股濃重的涼意就壓過來,謝放心裡收緊,眼皮都重了不少,不敢抬頭看他。
“爺,嬌鳳被我不小心……放走了。”
他說得艱難,單膝跪下去,等待處罰。
趙胤單手拿著一卷書,天光打在他身上,面容看不真切。
“楊斐呢?”
謝放道:“今日我替他喂鸚鵡……”
“嗯。”趙胤面無表情,聲音一點波浪都沒有,“回頭讓楊斐自領二十軍棍。”
謝放怔住,猛地抬頭,“爺——”
趙胤抬手製止,表示不願再聽。
“去傳阿拾。”
謝放狠狠掐緊手指,看趙胤翻著書一言不發,心知楊斐這一頓打是挨定了,一面自責一面試圖攬責。
“屬下知道什麼事都瞞不過爺的眼睛,但替罪之事不怪楊斐,是我主動幫他請罪的。若爺要罰,就罰我吧,屬下願幫楊斐領受二十軍棍……”
趙胤搭在書上的手指微微一頓,慢慢抬頭看向謝放,視線深邃得謝放深深垂下頭,不敢再抬起。
靜止好久,那本書突然飛了過來,直接砸在謝放的頭頂。
“楊斐屢教不改。你再幫他爭辯,本座便重重罰他。”
謝放垂著頭,不去摸被書擦破的額頭,也不再為楊斐求情,只是直挺挺地跪在地上,固執、剛硬,一言不發。
良久,
趙胤挪開眼,手慢慢放在膝蓋上。
“罷了。饒這狗東西一次,去傳阿拾。”
————
時雍睡了個飽覺,醒來已是午後。
大都督召見早有所料,她打著呵欠就去了無乩館。臨走前,她從床底下“刨”出幾塊碎銀,其中一塊給了王氏,在她複雜的眼神注視下,從容地出了門,去肉鋪買了一塊肉餵給大黑。
那個繡花荷包裡的錢,時雍沒有動。
不義之財不可取。
時雍尋思,回頭叫大黑去還了。
無乩館一如既往的寧靜,今日天氣尚好,白雲高遠,陽光從亮瓦落下,襯得端坐的趙胤丰神俊冷,眼瞳漆黑如墨,如若神門中人。如非時雍深知他的狠辣手段,恐怕很難將這般美男子與殺人不眨眼的錦衣衛大都督相對應。
“來了?”
時雍迎上他居高臨下的冷眼,福了福身。
“不知大人叫民女來,所為何事?”
趙胤看她一眼,“又裝傻?”
語氣不善呢?時雍望向侍立的謝放和楊斐。
只見楊斐面白如紙,謝放低著頭,一動不動。
內室安靜得有些詭異。
時雍莫名想到大黑吃掉的鸚鵡,輕咳一下,迴避趙胤掃來的冷眼,平靜地道:“大人叫我來,是為了捉鬼之事吧?我今晨回家,為此思慮良久,輾轉難眠——不過,真讓我想出個法子來。”
趙胤嗯聲,示意她繼續說。
時雍淡然一笑:“我細捋了近日發生的幾樁案子,想了個詳盡的捉鬼之計。只是,此事說來複雜,三言兩語怕是說不清楚……”
趙胤看她片刻,朝她招手。
時雍愣了愣,走到他面前,趙胤再看向謝放:“筆墨。”
謝放和楊斐一左一右在案几上鋪好紙筆和硯臺,然後退開。
看這陣勢,時雍微微一愣,“大人,這是做什麼?”
趙胤道:“說不清,那就寫下來。”
寫?時雍臉頰僵了僵,“民女不識字,哪裡會寫?”
“本座教你。”
趙胤低沉的聲音剛出口,時雍便覺得手腕一緊。
她扭頭不解地看著趙胤,他面無表情,往她手裡塞了一隻毛筆,而後掌心慢慢下移,捉住她握筆的手,牢牢控住,修長的身子從背後圈住她,氣息覆蓋般籠罩上來,溫熱的呼吸落在她的頭頂。
“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