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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光映在趙胤的臉上,冷漠而平靜。
“本座面前,你還不交代嗎?”
屠勇的腦袋在地上快要撞出坑了,鼻涕泡都哭了出來,卻是死咬著下唇,只搖頭痛哭卻不開口。
在詔獄當過差的人,沒人不知趙胤的手段。
他拒不交代,定是有隱情了。
魏州踢了一腳屠勇的屁股,警告他。
“大都督跟前還不招,屠老狗你當真不要命了?”
看得出來,魏州揍他,也是護他,畢竟平常多有交道,無非必要他也不願下狠手。時雍扭頭看向趙胤的側臉,猜他會怎麼處置。
不料,他沉吟片刻卻是擺手。
“都退下。”
眾人微愣,卻沒猶豫,陸續退了下去,包括魏州。
只有時雍留了下來。
趙胤沒有看她,冷冷對屠勇道:“可以說了。”
四個字淡然且平靜,可箇中威儀卻教人頭皮發麻。屠勇整個身子趴在地上,好一會兒,腦門才慢慢從地面抬起,看著趙胤。
“大都督饒命,小人不是內鬼,昨夜當真不在詔獄,也不曉得劉三他們幾個……為何一口咬定看到了小人。小人有罪,不該在輪值時偷懶,但小人屬實是冤枉的啊!”
趙胤眼皮低垂,“不在詔獄,你去了哪裡?”
“小人,小人不能說,大都督恕罪。”
屠勇重重磕頭,腦門上鮮血橫流。
趙胤斜睃他一眼,錚的一聲,繡春刀突然離鞘,沒人看清他是怎麼出招的,只見寒光掠過,鋒利的刀芒已然落在屠勇的脖子上。
“本座不問第二次。”
“大都督……”
屠勇抖抖索索,重重喘著氣,好半晌才嚥了口唾沫。
“小人說。”
屠勇今年三十有二,有一房妻室,生得粗壯敦實,他老孃以為這樣的媳婦兒好生養,那曉得娶妻多年一直無所出,加上夫妻關係本就不睦,他便漸漸生了外心。
“昨夜,小人那相好約我過去,小人尋思獄中人多,大半夜也出不了事,便偷偷去了。她做茶煮飯,備了酒餚,小人一時興起,便多吃了幾杯,回家倒頭便睡,待出了事,小人才如夢初醒……”
趙胤皺眉,“為何魏州問你不答?”
“小人自知有罪,開脫不了。但此事與小人那相好無關。她雖不是良家出身,但不是歪纏的婦人,小人不願牽連她——”
說到此,屠勇又朝趙胤連連磕頭。
“求大都督憐恤,小人甘願受罰,但此事與她絕無相干……”
時雍道:“看不出你還挺深情。屠勇,你可知曉,如今她是唯一能證明你昨夜不在詔獄的人?”
抬頭看一眼時雍,屠勇愣了愣,看大都督沒有阻止她詢問,臉上露出幾分窘迫來。
“自她從了良,我與她便……如兄妹般相處,不曾,不曾有私。昨夜也只是吃了酒便返家了,沒有留宿。”
從良?
給時雍送酒菜的牢頭?
時雍心裡隱隱有個不好的猜測。
該不會是……
“水洗巷閒雲閣的老闆娘,是你相好?”趙胤不帶一絲感情的聲音,打破了時雍的僥倖,也瓦解了屠勇的防線。
他瞪大驚恐的雙眼,不敢置信。
時雍亦然。錦衣衛有情報網,趙胤能知道上上下下無數人的隱私不足為奇。奇就奇在,他的腦容量得多大,才能把人腦使得如電腦一般,對每個人瞭若指掌,信口道來?
兩人怵然無語,
冷風幽幽,室內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趙胤一臉平靜,冷漠的眼瞳篤定而無情地掃過來。
“來人!將閒雲閣的老闆娘帶來問話。”
果然是嫻娘。
事情大了!
時雍頭皮微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