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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雍一聽,樂了,“世上當真有如此神藥?”
“自是。”孫正業捋著白鬍子,看她一眼,眼神有些混濁,卻很有點道骨仙風的樣子,“服下此藥,須得忠順主人,若不忠不服不聽話還撒謊背心離義,將會經脈盡斷七竅流血渾身潰爛,死狀極慘。因此,問心丹又有一名,叫試忠藥。”
時雍眼角瞥一眼裡屋。
靜謐如常。
一條大黃狗趴在地上打盹,毛皮油光水滑,一看就養得很好。
時雍手指漫不經心地在膝蓋上敲了敲,微微眯眼,神神秘秘地問:“那師父,你能不能告訴我,問心丹都使用了什麼藥材?”
孫正業看這女娃老老實實的樣子,心中滋味很是複雜,皺了皺眉頭,“我若知曉,何不自己煉些丹藥讓你服下,你就告訴我那針灸之法了?不過,看你這般,此藥大抵有活血之效……”
“哦。”時雍茫然問:“可有解藥?”
“唉!”孫正業緩緩搖頭,“凡是背心,必以死償。終生不可違也。”
時雍想了片刻,輕飄飄睨一眼孫正業。
“那我往後豈不是要絕對忠誠於大都督?不背心,不離棄,生生世世與他在一起?”
這話聽上去有些怪異,是下屬對上官,是奴僕對主子,偏又有些不對。
孫正業咀嚼著話頭,看她小臉惶恐,一副被嚇呆的樣子,捋了捋鬍子,尷尬一笑,又壓住了心裡的怪異,對這女娃子多生出幾分好感。
“這般說也沒錯。”
時雍懶洋洋一笑,臉上如冰雪消融,璀璨奪目。
“他既要我陪著他,我便陪著他就是。”
孫正業看她如此上道,老懷欣慰,眯起眼不住點頭。
“不談這個,你且和我說說,你那針灸之法是如何學得,可有什麼說法?”
“師父。”時雍似笑似嗔,“咱們不是講好,由師父先教嗎?徒兒對師父醫術仰慕已久,早就渴學不已。”
孫正業九十高齡,看著這麼單純無害又好看的女娃子,這麼崇拜地看著自己,竟是無法再拒。
於是,孫正業給時雍開了藥,又讓夥伴去抓了、煎了,服下了,等她身子舒服了些,還額外送了些滋補的藥材讓她拎回去。
時雍千恩萬謝地走了。
“徒兒必不辜負師父栽培,踏實求學。”
孫正業這輩子最大的遺憾就是兒孫資質平庸,看她這般,心裡頭突然湧起幾分感動。
他這般年紀了,說走就走了,痴迷醫學一輩子,總得給後人留下些什麼才好。
原本只是隨口應付,此刻,他竟真的生出一絲念想來,再看時雍更是順眼多了,杵著柺杖將她送到門口,等她人影消失在街口,這才慢吞吞地由徒孫陪著回到內室。
“大都督,你看老兒說得可好?”
內室就兩個人,謝放持刀守在門口,趙胤坐在裡面的一張躺椅上,兩隻腿泡在熱氣騰騰的中藥桶裡,腿上搭著薄毯,中藥隨著蒸氣湧出,藥材的味道充斥著房間。
聞言,趙胤眼皮微抬,攏了攏衣襟。
“孫老,你被她騙了。”
騙了?怎麼可能?
孫正業年歲漸長,性子卻愈發孩子氣,對趙胤的話很不以為然,偷偷翻了個白眼。
“我看那丫頭是被唬住了,一個老實人家的老實孩子,傻傻呆呆的,我說什麼她都信,還說往後要好好忠順於您,不離心,不背棄,生生世世與你在一起……”
趙胤鼻間微微一哼,“分明是佔本座的便宜。”
孫正業很不服氣,“大都督為何下此結論?”
趙胤闔著眼沉默了許久,“她沒有告訴你是從我這裡服下的問心丹,卻說要忠順於我,那便是試探你。你二話不說就入了套。”
頓了頓,他睜開眼,面無表情地看著孫正業,黑眸裡帶了一絲少見的笑。
“她來找你問診,可付了診金?”
“她都要拜我為師了,家境又不好,我怎好收她診金?”
“白吃白拿,還莫名做了關門弟子。”趙胤搖搖頭,“孫老,你又入一套。”
“……”
孫正業本不肯信,仔細想想,又覺得趙胤說得有道理。
那女娃子乖是乖巧,可是除了一張嘴,屬實是什麼都沒有付出就白吃白拿了,還哄得他收了徒,一不小心把大都督出賣了。
孫正業捋鬍子的動作沒那麼自在了。
愣半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