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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時雍的前世,曾聽人說起寶音長公主“陵前結廬、為爹孃守陵,不復外出”的傳言,但她以為寶音以長公主之尊“結廬”,那“廬”即使不是金碧輝煌,也應當是高大華麗的宮殿房舍。
哪知道,“廬”是真的“廬”。
一座樸素簡陋的院舍坐落在先帝皇陵的主峰山腳,地方雖大,但與普通民宅並無兩樣。
馬車停在院門口,看到遠近的菜畦桑柳,嫋嫋的炊煙,時雍對尚未見面的長公主便有了幾分好感。
天生尊榮卻甘願紮根土壤,和山林鳥獸度日,一日復一日,如非看透世事命運,哪能做到。
孫正業年歲大了,來時馬車雖慢,仍是不免顛簸,寶音長公主的貼身嬤嬤何姑姑親自將他和隨從引到客房。
“老祖仙先休息一晚,待明日再去請脈不遲。”
“那不成,不成。”孫正業急忙擺手,“不去拜見殿下,老兒哪裡睡得著?”
何姑姑笑道:“長公主說,井廬沒有尊卑,來的都是客人。老神仙,公主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不用較這個真,讓你歇著你便好好歇著,膳食自有準備,舒心住下便是。”
孫正業只得嘆息點頭。
井廬飯菜清淡,但做得十分精緻,一看就知廚子是精心選派的。
時雍照顧孫正業用完晚膳,也是有點傷腦筋。
“師父,長公主……是要生孩子嗎?”
孫正業正在喝茶,聞言噗一聲噴了出來,鬍子上都濺了茶水,氣得一雙眼睛瞪著時雍,咳嗽不止。
時雍趕緊拿巾子給他擦拭,“別急,別急,你老人家慢慢喝呀,又沒人和你搶。”
孫正業吸了一口氣,平復了心情,“這種大逆不道的話,慎言。”
“我不是在師父您跟前說的嗎?旁人又聽不見。不懂就問,若非生孩子,師父為什麼問我是不是穩婆?這裡又沒死人。”
“……”
孫正業後悔收這個徒弟了,生怕被氣得早死。
“那日甲老闆帶我來為長公主瞧病,我開了方子,昨日井廬又託人來帶信,說是殿下的病起色不大。我這就尋思乾脆過來住上日,多請幾次脈,以便調整藥方,讓你來煎藥看火,也更為放心。”
煎藥看火?
啊?
難道不是傳授醫術?
時雍歪著頭看他,一臉無辜。
孫正業捋了捋鬍子,見她不吭聲,又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還有一個,我瞧著長公主恐有婦人病,你是我徒兒,殿下若肯讓你檢查,必定更能對症下藥。”
再好的醫術也須對症,單靠望聞問切,確實容易造成失誤。時雍明白孫正業的意思,可是長公主萬金之軀,肯讓她檢查婦科嗎?這個時代的婦女大多封建保守,時雍覺得夠嗆。
飯後孫正業就要歇了,他叮囑時雍不要亂跑,尤其不得去後山,說這話時老人家神情十分凝重,就好像那後山是什麼封印禁地一般。
這更添了時雍的好奇。
長公主的“井廬”充滿了神秘色彩,但時雍還不想死,並不想去挑戰禁地。
她被安排在西廂房,這房舍庭前種植的不是花草,而是菜。
天沒有黑透,時雍不想睡,就去菜園裡走走,四處轉悠轉悠。
空氣清新,四野安靜,偶有蟲鳴鳥語,時雍盤腿坐在菜園子中間,閉上眼睛,覺得整個人都沉寂下來,放鬆而滿足。
一塊泥土破空而來,截斷了風,砸在時雍的裙襬。
時雍睜開眼,只見對面房頂上坐著一人。此刻夜幕漸臨,而他白衣勝雪,腰繫長劍,手拿酒壺,仰頭喝一口,似笑非笑地看她。
時雍冷哼:“你是何人?為何擲我?”
一道帶著酒氣的笑聲,低雅隨性,從房頂傳來。
“你擾我清淨,我為何不能擲你?”
時雍拍了拍裙腳,從菜園中間慢慢走向他,“下來!”
“想打我?上來呀。”男子與她目光一碰,慢悠悠笑開,眼神深邃,姿態高貴極有風姿,時雍心裡咯噔一下,發現自己很吃這種美男撩騷的一套,怪不得當初的趙煥能迷惑她。
到是趙胤那個冷漠的變態,可惜了一張好臉一副好身材,半點不解風情,跟誰都像是殺父仇人一樣,很難讓人愛得起來,即使想愛,也得摸摸脖子上的腦袋長得穩不穩,有幾條命去愛。
“不下來是吧?”時雍閒得無聊,左右看了看,彎腰撿了幾塊泥土在手裡,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