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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乩館的灶房裡,藥香陣陣。
趁著趙胤這幾日休息,時雍準備好好調理下他的身子,就是怕他外傷治好了,腿疾又嚴重了。為此,她十分盡責,藥材是自己親自上手挑選,能煎熬之事也不假手他人。
上輩子忙碌慣了,她很少有這般悠閒的日常,偶爾嘗試,不料竟十分舒坦。坐在小凳上,託著腮,看著藥罐裡的湯水沸騰,發出撲撲的沸響聲,什麼也不做,什麼也不想,內心竟也安寧一片。
這是她前生最鄙視的生活,覺得浪費光陰,如今換了個心境,舒服得不得了,整個人都彷彿被熨帖了。
昏昏欲睡。
嫻衣進來的時候,腳步很輕,找了個凳子,坐在她身邊,一言不發,只盯著那隻藥罐出神。
時雍半眯起眼,“怎麼了?”
嫻衣:“看你熬藥。”
時雍看著她那眼神兒,涼颼颼的極是嚇人,她眯起眼看了她片刻,見她始終不動不說,撐著膝蓋站起來。
“好吧,幫我濾藥。”
嫻衣沒有吭聲,拿來瓦罐和湯碗。
時雍道:“還得熬兩次呢。花廳那邊如何?”
“什麼?”
“下棋的二位爺。”
“老樣子。”
嫻衣的話很少,多一個字都像會累著似的。
時雍唔一聲,“來桑又要在無乩館用晚飯嗎?”
嫻衣嗯聲,一旁的廚娘卻嘆口氣,“這兀良汗的皇子嘴可真刁,當真是比咱們主子還難伺候。”她搖了搖頭,困惑地道:“也不知主子怎麼回事。”
她沒有把話說明白,可大家都知道,趙胤不是熱情的人,不招待客人,更是很少留人吃飯,偏生來桑是一個例外。
有人甚至不解,兀良汗的二皇子常來府上,大都督不是應該避嫌嗎?
瓜田李下,落個話柄多不好。
時雍也有疑惑,不過並不困擾。
自從來桑愛上了下棋,被趙胤虐得體無完膚後,被挑起了勝負欲,來無乩館纏她的時間都少了。因為趙胤告訴他,棋局就是戰場,他整天就琢磨著在“戰場”上打破趙胤。
屢敗屢戰,屢戰屢敗。
下到如今,一局不勝。
這般恥辱的戰局他居然還能堅持,更可笑的是趙大人,虐菜一樣虐他,還有閒心作陪。
大概是真的太閒了吧。
時雍端了托盤過去的時候,還在門外,就聽到一個稚氣的聲音在吼。
“哎呀!叫你不要深入你不聽我,如今好了。你既無地又無勢,半盤落入虎口,半盤垂死掙扎。輸贏已成定局,還不投降做什麼?”
時雍一怔。
趙雲圳在教訓來桑?
這小太子什麼時候來的。
時雍聽到趙雲圳和來桑爭論的聲音,腦袋就隱隱作痛。
她端著托盤走近,謝放和朱九各站一邊,面無表情,無為立在來桑身後不遠,一言不發。
屋子裡只有趙雲圳鬧得兇。
他手足並用,恨不得代來桑上去走棋,偏生來桑不信邪,偏要以身犯險,被趙胤殺得潰不成軍。
“唉。死了!”趙雲圳實在看不下去,氣得拍桌子,“找個傻子來,怕都比你下得好吧?”
來桑氣惱地瞪他,“罵誰是傻子?”
趙雲圳白眼,“誰傻罵誰。”
來桑咬牙,“你來!你若能贏他一局,我拜你為師!”
趙雲圳看一眼趙胤冷俊的面孔,眼眸裡劃過一抹狡黠的光芒,“此話當真?”
來桑虎著一張臉,急得瞪圓了眼睛。
“本王一言九鼎,豈有……”
“咳!”時雍眼看來桑就要掉入趙雲圳的陷阱,輕咳一聲打斷,瞥他一眼,將托盤端到趙胤面前,“大人,吃藥了。”
不出意外,趙胤的眉頭霎時皺了起來。
剛才還在棋枰上操縱乾坤呼風喚雨的趙大人,看到湯藥就不喜。
“稍等片刻。”
時雍莞爾:“再等就涼了。”
她端起碗到唇邊,輕輕吹了吹水面,試試溫度,笑盈盈地道:“不冷不熱,正好。”
趙胤頗為無奈地接過,仰頭灌下去,時雍趁勢往他嘴裡塞了一顆糖。
他垂眼裹入嘴裡,不動聲色。
旁邊的趙雲圳和來桑卻看傻了眼。
吃糖?
趙雲圳有點嫌棄,“阿胤叔,我三歲喝藥就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