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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九在趙胤身邊好幾年,這光景也是沒有瞧過的。
“放哥,咱們爺,是不是被什麼奇怪的東西……”他指了指腦袋,“附身了?”
謝放瞪他一眼,“爺的軍棍許久沒嘗肉味了。”
朱九嘴角微微抽搐,趕緊斂住臉上的好奇,一本正經地說:“主子自然有主子的想法,你我當好差便是,實在不必過分操心。”
謝放哼聲,轉頭走了。
朱九:“誒,你去哪裡?”
謝放沒有理會他,徑直走到庭院的一角,邁過拱門,朝裡面走去。
鸚鵡的咕咕聲漸漸遠了,此處庭院十分幽靜。地上落葉覆了厚厚一層,沒有人來打掃。無乩館實在太大,居住的主子又少,好多屋子都是空置,沒有人住,灑掃的人偶爾就會偷懶。
這是一個清靜所在。
謝放走入院子,看到矮牆下立著一個人影,手上拿了一個紙紮的蜻蜓,用小竹籤串起來,纏在指間歡快地打個轉。
悽清的院落裡面,唯有紙蜻蜓在動。
謝放原地站立片刻,慢慢朝那人走過去。
那人一動不動,聽到腳步聲走近,沒有回頭。
“無為先生。”謝放走到他的身側,聲音低壓,“內宅庭院,你為何在此?”
那人正是來桑身邊的無為。
他聽罷,哼聲:“你不善裝傻。”
謝放抿緊嘴,望著他手上那隻紙蜻蜓,突然大步過去,將矮牆下的一匹青磚揭開,從裡面掏出一堆紙紮的蜻蜓、竹編的蜻蜓、還有木鑿的蜻蜓,重重丟到無為的面前。
無為半張臉是鐵製面具,可不影響另外半張臉流露出訝異的表情。
他盯住謝放,錯愕了好一會,突然苦笑。
“你都知道?”
謝放不看他,挺直身板看著那面矮牆,“幼稚。”
無為沉吟好一會,“來桑是我攛掇過來的。確實幼稚。”
謝放問:“為什麼?”
無為道:“為什麼。我就想過來看看。”
謝放:“看什麼?”
無為沉默。
許久,他淡淡道:“蜻蜓。”
謝放一動不動。
兩個人面對矮牆而立,許久沒有說話。
無為慢慢彎腰,將那些奇奇怪怪的蜻蜓撿起來,連同他手上那隻紙蜻蜓一起,全部封到矮牆的青磚洞裡,又將青磚放回去,用掌心拍牢,直到一點也看不出痕跡了,這才直起身走向謝放。
“走了。”
他錯身而過。
謝放身子沒動,一隻手伸出去扼住他的手腕。
片刻,又輕輕鬆開。
“你的臉,怎麼回事?”
無為沒有看他,目光看著某個空洞的角落,視線裡的光芒熾盛而起,又慢慢暗淡下去。
“不小心弄的。”
謝放:“是爺嗎?”
無為:“不是。”
謝放:“是誰?”
無為:“與你無關。”
謝放撫腰刀的手,突然握緊,“我宰了他。”
無為脊背微繃,慢慢看他,“是我。”
謝放猛地掉過頭去,震驚地看著他,突然伸手就要去摘他的面具。無為微避,胳膊抬手格擋,兩個人默契又激烈地拳來腳往,幾個回合方才喘著息停下來。
無為看著謝放赤紅的眼,突然嘆了口氣。
“你這個人什麼都好,就是腦子太直,轉不過彎來。”
謝放不言語,只是盯住他那半張滿是疤痕的臉。
無為嘴角微微勾起:“以前你總說我蠢。謝放,其實最蠢的人是你。我比你更懂得生存之道,更懂得怎樣才能做到極致。”
謝放笑容斂去,看他要走,再次抓住他。
無為低頭看看手腕,又側過臉去盯住謝放,輕聲一嘆。
“嫻衣是個好姑娘,你別辜負了。”
說罷他重重抽手,謝放卻扼住不放。
“鬆開。”無為冷冷剜向他,目光略帶挑釁,“你越矩了。”
謝放盯住他,冷不丁卡住他的脖子,聲音帶著怒氣,“越矩?你欠我錢,怎麼說?”
無為面色一變,猛地推開他,往後退了兩步,朝謝放的背後單膝跪地,雙手抱拳行禮。
“參見大都督。”
謝放驚了驚,冷汗迅速從毛孔裡滲出來。
他迅速地轉身,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