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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寶帶了個叫錦扇的小宮過來,讓她帶時雍去休息。
時雍走前,看了趙胤一眼,“大人呢?”
趙胤:“我便在偏殿將就一夜。”
時雍哦一聲,內心有點遺憾。
天已經不早了,本就該睡了,可大概是今晚的天兒太冷,和趙胤走了那一路,又被許了婚期,她內心有許多話想同他說。
走時,時雍看他那一眼,便莫名有些依依不捨。
……
翌日,宮中的年節算是正式拉開了序幕。
天還沒亮,時雍覺得自己好像剛剛合上眼,宮女們便開始了灑掃,時雍雖然是“客”,可她住的地方離太子寢殿有些遠,宮女們並不顧及許多,庭院裡掃帚刷地的聲音格外響亮。
睡不著了。
時雍穿好衣服走出來,碰上錦扇。
這是個十五六歲的小丫頭,穿了一身新衣,笑盈盈地捧著個盒子,在她後面還有兩三個小宮女,端水的端水,託毛巾的託毛巾,走得規規矩矩,一水兒地整齊。
看到時雍,錦扇愣了愣,又是笑開。
“姑娘醒了。奴婢正給姑娘拿衣服過來呢。”
錦扇對時雍的身份搞不清楚,但這是太子爺看重的人,她自動將時雍放在尊位,低下頭,端端正正地奉上衣服。
“等姑娘漱洗完畢,奴婢為姑娘更衣吧。”
時雍:“為我準備的?”
錦扇笑道:“是。過年宮裡都發了嶄新的冬裝,殿下說,姑娘不能沒有新衣服,讓繡娘連夜趕製的。”
連夜?
一個晚上?
時雍摸著那細膩光滑的布匹,竟莫名想到那句有名的詩名——一騎紅塵妃子笑,無人知是荔枝來。想要什麼就馬上就能要到,怪不得男人都想做皇帝。
“謝殿下恩典。”
時雍恭身奉過衣服,嘴上說著感謝,心裡想的卻是一會見到趙雲圳,得好好收拾一下這破小孩。當真是嬌生慣養的龍子龍孫,不知疾苦。
今日天子要在太廟祫祭,然後在奉天殿舉行大朝會,晚上宮中還有賜宴。百官都會前往,趙雲圳身為太子自然也要去,而趙胤身子既然大好,也沒有避而不去的道理。
於是乎,重傷閉門謝客許久的趙胤,在趙雲圳的“治療”下,總算是康復了。
有訊息靈通的王公大臣,早早就得知了趙胤昨夜進宮,和皇帝促膝談心,最後還被留宿宮中的事情。
外臣與宮廷的距離,隔的從來不是那一道高高的紅牆,而是君臣、尊卑之別。外臣竟能在宮中過夜,可想而知,帝王眷寵有多麼深厚。
那些前陣子還以為趙胤會就此倒臺的王公大臣們皆是意外,紛紛緊張起來。
趙雲圳換上嶄新的衣服,長了個子,整個人看著抽條了,小丙更是高瘦得像一條竹竿,兩個人站在一起,就像兩個毛孩子,而與他們同站一處的趙胤,也換了一身新衣——御賜飛魚服、鸞帶繡春刀,沉穩內斂,高大俊氣,那一身高華雍容讓時雍瞧一眼,就忍不住心臟怦怦亂跳。
這才是她愛慕的男人模樣。
趙胤看到了她的新衣,瞥了趙雲圳一眼,對她道:“你一人在東宮,恐會無聊。我等會派人送你回去。”
團年之日,誰不願守在家裡,同家人在一起?
趙胤是體貼時雍,趙雲圳卻不肯依,不等時雍說話,就猛一下衝了過來,抱住她的胳膊。
“阿拾不許走。”
趙雲圳巴巴地抬頭望著她,又回頭看看趙胤,清清嗓子,鬆開時雍,一本正經地負著雙手,像個小大人的樣子。
“本宮身染風寒,待太廟祫祭之後,便要回宮歇了。”
趙胤不說話。
趙雲圳負在身後的手,又慢慢放到身前,手指絞在一處,聲音也弱了些。
“父皇賜宴百官,菜式大多油膩,不適合養病,我要回東宮來吃飯的。”
意思是自己去太廟拜一拜祖宗的牌位,就回來了,不讓時雍離開。
他看趙胤面色冷漠,有點心虛,沒有想到,趙胤看時雍一眼,竟沒有反對。
“阿拾同意,我沒有意見。”
趙雲圳大喜。
他水靈靈的雙眼看著時雍,眸底分明寫著期待,嘴巴卻不肯示弱。
“阿拾!本宮的命令,你敢不聽?”
時雍有些好笑,看宮女太監都在身邊,她福了福身。
“不敢。我在宮中等殿下回來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