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錦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惹到了硬茬子,要麼是他吃不了兜著走,要麼他將會掀起一波更大的風浪——
此事傳到趙胤耳朵裡,他只當不知,可魏州卻有些坐不住了。
他以帶喪之身親自前往無乩館,向趙胤致歉。
“因賤內之事,引來這麼多事端,讓大都督為難,全是屬下的不是。”
趙胤請他入座,面色平靜地道:“無妨,由他們說去。本座剛好赴宴遇上此事,豈能坐視不管?”
魏州微微嘆息:“定國公府勢大,又是皇親……我區區一個鎮撫使,怕是惹不起的。”
趙胤道:“你大可放心。只要他是真兇,本座必定嚴懲不貸,為你夫人申冤。”
魏州抬頭直視著他,艱難地道:“可是陛下那邊,怕是不好交代……”
趙胤沉聲道:“陛下怪罪下來,自有本座承擔。”
說罷他看著魏州淒厲的面孔,皺了皺眉,“回吧,節哀順變。”
“多謝大都督。”
……
楚王府西跨院。
阮嬌嬌靜靜地躺在雕花大床上,一張臉白如紙片,看著帳頂,默默無聲。
丫頭秋蓮端著一碗黑乎乎的湯藥侍立床邊,低聲細氣地勸了許久,阮嬌嬌才慢吞吞地伸出一隻纖細的手腕,軟綿綿地道:“扶我起來。”
秋蓮見狀,慌忙將藥碗放下,將她扶起,又把藥碗端過來。
“娘子喝了吧,溫著的,一會又該涼了。”
阮嬌嬌看著湯藥,目光怔怔片刻,大滴大滴的淚水落下來,全掉在藥碗裡。
秋蓮呀的一聲,慌亂拿絹子來要為她拭淚,阮嬌嬌卻一仰頭喝下,雙眼緊閉著停頓了許久,方才睜開眼,懶聲說道:
“出去吧。殿下問起,就說我一滴不剩地喝完了。”
秋蓮看著她,道:“殿下怕娘子不喜吃藥,還特地為娘子備了蜜餞,依奴婢看,殿下對娘子當真是極好的,娘子落胎,殿下比誰人都難受……”
“是嗎?”
“昨日夜裡,奴婢見殿下一人坐在庭院看雪撫琴,還掉了許久眼淚,可不就是心疼娘子麼?”
心疼,為何不來瞧她,陪她?
阮嬌嬌微微一笑,嫵媚的容顏略沉下,柔唇輕啟,指尖撫在被面上,漸漸收緊,抓出一道道紋路。
“是啊!誰說不是呢?”
……
……
飛雪寂靜無聲地飄落而下,將漆黑的夜色裹成一片暗淡的銀白,大地沉睡,無乩館的燈火卻通天地亮,一盞盞如同閃爍的眼睛,照耀著這府中眾人即將到來的不同命運。
快到大年了,隆冬降雪,天氣極寒,這個時辰,戶外早已沒有了行人,但無乩館的庭院中間卻跪著幾個丫頭。
婧衣、嫻衣帶頭跪在前面,兩個小丫頭默默趴在她們身後,身子凍得瑟瑟發抖。
時雍在定國公府遇上喝醉酒的少將軍陳蕭,還差一點被非禮,看上去好像是一場意外,可時雍卻懷疑,世上真有那麼巧的事?
至少,那一種讓她誤入國公府後院的“難耐搔癢”,絕非偶然。
聽了她的想法,趙胤沒有覺得她疑神疑鬼,回到府上,關起門來就要徹查。
莫名其妙的身子刺癢,那一身新衣服自然最容易讓人產生懷疑。可是,單從肉眼很難從衣服上發現端倪,時雍甚至叫來了大黑,也沒有從中找出什麼線索。她只好把衣服裝好,放了起來,以備他用。
無憑無據就不能胡亂定罪。可是,時雍這麼想,趙胤顯然並不如此。
在趙胤的心裡,有嚴格的等級尊卑制度,對丫頭自然也不會有憐香惜玉之心。
不論事情從何而起,發生了就是丫頭的責任。
趙胤冷麵無情,直接罰跪。
為時雍準備衣服的人是嫻衣,原本趙胤也是把此事交由她來辦的,她自知罪無可恕,端端正正在庭院跪下,項著飛雪,一言不發。
只是,原本與此無關的婧衣和另外兩個小丫頭,也大冬天過來陪跪了。
飛雪簌簌落下,嫻衣看著婧衣雪白的小臉,有些不忍心。
“你進屋去吧,此事與你無關。”
“你我姐妹,這話生疏了。”婧衣搖頭一嘆,“說來也怪我。好心想幫你熨燙衣裳,卻沒有辦好……”
嫻衣皺起眉頭,“說了不關你事。”
她語氣有些凝重,是不願意婧衣這般難受,同時也是因為自己不小心讓時雍出了事,心裡有些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