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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
“那她不是你的六姑麼,沒人敢啦。”
時雍挑了挑眉梢,什麼時候她在詔獄裡還有這樣的威儀了?因為是她的六姑,旁人就不敢用刑?
六姑吼聲越來越大,令人生煩。
時雍嗯聲,皺眉看著石落梅,見她呆滯的樣子,慢慢握住她纖細得近乎一截乾柴的手,慢慢將那張絹子塞到她掌心。
她的手裡有汗,溼漉漉的。
時雍皺眉,“女子要學會自己愛自己。”
石落梅滿臉是淚,嘴唇乾裂,沒有發出聲音。
時雍看她無言,暗歎口氣,扶著圓木起身繼續往甬道里走。
六姑看到時雍出現,那花花綠綠的頭飾衣著,再加臉上生動的表情,極是精彩。
“阿拾阿拾,你可算來了,快來看看你的六姑吧,我快要活不下去了,這個牢裡會吃人,你再不救我,我就要死了……”
六姑痛哭流涕,坐在地上,拍腿哭嚷,就差原地打滾了。
媒婆嘴皮子利索,說話又快又溜,把旁邊兩個獄卒看得錯愕又頭痛,趕緊拱手道:
“魏大人,我們沒有對她動刑。”
沒動刑就鬧成這樣,動刑還了得?
魏州擺擺手,示意他們退出來。
時雍慢慢走進去,看六姑那張塗滿胭脂和細粉的臉被淚水沖刷後的精彩樣子,唇角微掀。
“你和凌霄什麼關係?”
六姑愣了愣,停止了哭啼。
“阿拾啊,你不是來救六姑的?”
時雍面無表情,“我在問你。”
六姑被她冷漠的表情瘮住。
儘管六姑知道如今的阿拾變得有些不一樣了,可畢竟是打小看著長大的孩子,她對阿拾的記憶大多停留在過去,愣半晌,待回過神來,又開始大吼大叫,痛哭數落。
“你個挨千刀的小蹄子喲,得了大都督關愛,現下是有個人樣了,就忘了你家求著我給你說媒的時候啦,現下對長輩這般不知禮數……若你當真被抬入大都督府做了姨娘,那尾巴不得翹出什麼新花樣來呢……”
“閉嘴!”
時雍慢慢轉身,看著獄卒。
“從現在起,她再嚎叫就用刑。”
獄卒扭頭看魏州。
魏州點點頭,“聽她的。”
獄卒看了看傻愣愣的媒婆六姑,齊齊拱手:“是。”
六姑老實了。
坐下來,與時雍面對面。
時雍冷聲道:“你和凌霄什麼關係?”
六姑吸吸鼻子,“沒有關係。”
“那你為什麼幫他賣符?還訛我娘五兩銀子。”
六姑一聽就急了眼,“那怎麼能是訛呢?別家買符可不是那價格,我給你娘還算得便宜……”
時雍哼聲:“回答我上一句。”
六姑癟癟嘴巴,不滿地斜眼飛她。
時雍厲色:“說!”
六姑慌亂加快了語速,“是那個道士找到我家裡來的,他說他在京師人生地不熟旁人也不信任他,他來找我幫忙,我就幫了嘛……”
時雍冷笑,“你會這般好心?”
六姑小聲嘟囔,“道士說,每賣一張符,分我一成好處費。”
“我怎麼信你?”
“你自然要信我,我是你六姑。”
“重新說。”
“我……”六姑觸到她冷厲的眼睛,又低下頭,“我怕他到時賴賬,和他簽了契約,那契約就在我的床褥底下,你們可以派人去找嘛。”
時雍道:“為什麼早不交代?”
“我交代了,他們不信,非說我和那道士是同夥,天地良心,我就是貪幾個銅錢罷了,哪有什麼害人之心啦!阿拾,你是最曉得六姑為人的,天老爺,我雞都不敢殺,哪裡敢殺人……”
時雍看了魏州一眼。
他點頭。
時雍起身,轉頭走了。
六姑大驚失色,“阿拾,阿拾,你不放我出去嗎?”
時雍頭也不回。
六姑即便不是假道人的同夥,可她幫著假道士牽線搭橋訛詐銀兩,自當受律法制裁。
獄卒看老婆子哭成淚人,笑了起來。
“看來你這個姑,不親啊。”
“挨千萬的小蹄子,沒良心啊,我還幫她換個尿布呢……官爺,你們什麼時候殺我腦袋?”
兩個獄卒相視一眼,故意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