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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說。”
時雍道:“太子殿下依賴趙胤,趙胤又手握兵權,陛下是怕他有二心,挾裹太子,以令天下……”
光啟目光涼涼看她。
帝王之怒,隨時可能要命。
時雍手心攥緊,又是一聲嘆息。
“陛下身坐龍椅,開懷嗎?就我對趙胤的瞭解來看,他對那張龍椅真的是沒有半點興趣。”
光啟帝沉默片刻,慢慢開口。
“朕想起你是誰了。”
冷不防來這句話,時雍嚇一跳。
卻聽光啟輕哼,“聽聞趙胤寵幸一個宋姓女子,就是你吧?”
時雍一愣,鬆開心絃,“沒想到陛下日理萬機,竟知道這等坊間閒事。”
她嘴角微牽,想了想,笑得不太自在。
“我是那個女子沒錯。不過,大都督並不寵幸我。”
“哦?”
光啟帝輕笑,目光落在她臉上,突地嚴肅,“你想讓朕假意駕崩,考察他們的真心?”
時雍眼睛微微一亮,沒想到皇帝這麼容易開竅,微微躬身,“陛下所言極是。若不然,要陛下做出選擇,也是為難。”
“不為難。”
光啟帝指著她。
“朕第一個宰了你。”
時雍嚇得縮了縮脖子,卻聽光啟輕聲一嘆。
“駕崩就不必了,朕暈厥這麼久,已然等同於駕崩了一回,又怎會不知?”
時雍沉吟片刻,“陛下知道羽林軍圍殺東宮?”
光啟帝沉默。
時雍倒吸一口氣。
她想到趙雲圳一個小小孩子在寢殿裡時的無助,看著自己親近的人為了保護自己死去,該有多麼的痛苦和悲慟?
時雍不可思議地看著他。
“陛下可知,太子差一點沒了?”
光啟閉了閉眼,“不會。”
時雍:“此言何意?”
光啟道:“定國公已帶著朕的旨意等待東華門外,羽林軍也有朕的人。便是錦衣衛不出手,雲圳也不會有事。”
他的否認,讓時雍稍稍好受一點。
定國公陳宗昶是光啟帝打小長大的兄弟,是他最信任的人,東華門離東宮最近,他這麼說,定是早有安排的。
“那也是萬般兇險,陛下當真不為太子擔心?”
光啟帝看她一眼。
“他是太子,這皇權之上,從來沒有容易二字。不受萬般苦,怎掌天下權?”
這句話是他的父皇永祿帝說的。
他第一次複述,沒想到是在一個陌生女子面前。而這女子的反應,與她母親當年聽到時一模一樣。
“狗屁!”
時雍說話,連忙捂住嘴。
不過轉念一想,腦袋早就不夠用了,作罷。
“陛下可知太子在殿中是怎樣念著陛下的?”
光啟帝垂下眼皮,看著她的眼睛,眉頭蹙了起來。很不情願,但還是解釋了一句。
“朕是在你捏著朕的鼻子,撬朕的牙齒時方才醒轉的。”
唔!
時雍想起來了。
他說過,他是真暈了。
“那陛下也是在暈倒後,才發現自己中毒的?”
光啟帝猶豫道:“早有過懷疑,也暗地裡找人徹查過,可是毫無頭緒,便只能半信半疑。恰逢皇后臨盆,宮中說法日益增多,為了雲圳的安全,朕便早早安排了定國公——”
說到此,他突然頓住。
他是帝王。
對一個民間女子,不該說這些。
想了想,光啟帝又冷冷看時雍。
“御醫們從來不敢說,為何你敢?”
時雍:“因為我不是御醫。”
場面一度僵持。
光啟帝好半晌才從她說話的邏輯裡找出笑點,嘴角扯了扯,“那好。既然你不是御醫,朕就相信你一次。”
嗯?
皇帝學會幽默了。
時雍正想對他笑一笑,
就聽光啟帝說:“朕命你在十日內為朕找出毒源。否則,朕就要了你和趙胤的腦袋。”
時雍震驚,“與趙胤何干?”
光啟微微眯眼,平靜地道:“為了心上人的性命,諒你也不敢糊弄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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