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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君大婚,聲勢浩大。部眾們按編號排成佇列,齊刷刷抱拳跪地。
“恭賀君上大婚之喜!”
“恭賀君上大婚之喜!”
恭賀聲未落,又都高抬手臂,呼喊口號。
“天神降臨,度化世人!”
“祛除苦厄,同修善業!”
為了營造大婚的氣氛,大殿裡到處都貼著喜字,掛上喜幔,部眾們也象徵性地纏上了紅腰帶,還有幾個侍女在大殿中間跳舞。除了在各個當口警戒之人,其餘人都被叫過來觀禮了,一缸缸美酒抬了進來,齊齊整整地擺在殿側,就連邪君自己也穿上了大紅的喜服。
時雍說,婚嫁之日,忌血光。
於是,邪君給每個看押在籠子裡的“愚人”,都派發了喜膳和喜糖,還有一些被允許出來觀禮,獲得了“特赦”,成為普通人。
在時雍的要求下,邪君同意將飛天道人的小孫女柔放出來做小花娘,給時雍做伴。
她說什麼,邪君應什麼。
只要時雍提的要求,他無不應允。
部眾們都看到了,這個女子對君上的重要,齊齊改口叫“夫人”,無不恭順。
時雍帶著兩個侍女,將喜糖送到飛天道人的面前,看一眼瑟縮在爺爺身前的小姑娘,回頭叫侍女。
“你們外面等我。”
兩個侍女看她一眼,低頭退下,“是。”
時雍將鐵籠的鎖開啟,朝小姑娘招了招手。
“出來吧,子柔。”
子柔看看她,又看爺爺。
飛天道人面色蠟黃,頭髮乾枯,靜靜地靠在籠子上,不說話的時候,如同一個死人。他的身子是被鎖在籠子裡的,不敢隨便亂動。因為那條穿透鎖骨的鐵鏈,會在每一次動彈時讓他痛不欲生。
“子柔,把爺爺懷裡的東西掏出來。”
子柔聽話地將小手探入爺爺懷裡,沒有摸到什麼,狐疑地看著他。
老人低了低頭,示意她,“撕開裡面的襖子,夾層。”
子柔聽話地照做,從老人的衣服夾層裡掏出一個布包。
“爺爺……”
她困惑地看著老人,然後轉頭,在他的示意下將布包遞給時雍。
老人幽幽道:“老夫一生自負,不曾想,臨老竟有這般下場……”
他說話極慢,好像說得快了,就會扯到傷口一樣,語氣也輕得幾乎聽不見。
“這些東西和這個丫頭,就交給你了。”
時雍將布包塞入懷裡。
“我竭盡全力。”
老人猛地睜眼,怒視著她:“竭盡全力不行,你向老夫保證,必須把子柔活著帶出去!”
時雍:“我不想騙你。”
頓了頓,看飛天道人變了臉色,她低低嘆息。
“我保證,只要我不死,她就能活。”
老人閉了閉眼,知曉在這般景況下,要求她也是無用。
他嘆息一聲,“我這把歲數,生死早已看淡。就是這孩子……”
老人看了看子柔的小臉,語氣低落了幾分。
“丫頭,別怪爺爺。”
子柔搖搖頭。
老人抬手,想要摸摸她的頭,可手伸到半空又無力地落下。子柔見狀,乖順地將頭靠在他的身前,老人僵硬的臉浮上一絲苦笑,“乖孩子。”
他眼皮耷拉著看向時雍,嘴唇一張一合,泛著一種不正經的淤青色。
“去吧。跟她去。”
子柔躊躇著想抓他的袖子:“爺爺,我不離開你……”
老人拉下臉,厲色道:“走!你是想讓爺爺死不瞑目嗎?”
子柔想哭,癟了癟嘴巴,沒有哭出聲。
時雍將她摟在懷裡,側過頭去,想對老人說點什麼,終是沒有開口,半摟半抱著將子柔帶離了這裡。
……
婚房早已佈置妥當,大紅的顏色亮得刺眼。
時雍淡定地牽著子柔走進去,對幾個侍女道:“三號留下來伺候我更衣,其他人都出去。”
她面色清冷,不笑的時候便有幾分冷漠和嚴肅,甚至有她們常在邪君臉上才能看到的那種上位者的威儀,幾個侍女在這裡被壓迫慣了,不敢違逆上位者,慢慢地退了下去,拉上簾子。
婚房裡安靜下來。
時雍調頭看著低頭縮肩的侍女。
“怕什麼,挺起肩膀來。”
三號聞言抬頭看她,滿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