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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初起,微風輕拂,冬日的暖陽從樹葉縫隙間灑落下來,好一個晴好的天氣。
時雍和謝放打了個招呼,不料,謝放沉眉阻止了她:“大都督吩咐過,沒有他的准許,不許任何人進入。”
“是嗎?”時雍思考一下,輕聲笑道:“無妨,我不是任何人。”
謝放看她一眼,“昨夜爺睡得晚,讓他多睡會。”
睡得晚?幹嘛了?
時雍點點頭,眉頭一蹙,“不會是腿疾犯了吧?不行。我得去看看。”
她徑直推門進去。
謝放來不及阻止,嘆口氣,順手關上門。
時雍繞過屏風,進入裡間,只見床幔低垂,房間昏暗無光,窗戶緊閉,床上的人沒有半點動靜。
“大人,該起床了。”
時雍站在帳外不遠處,似笑非笑地叫道。
沒有人回答她。
睡得這麼沉?
時雍又拔高聲音,喚了幾聲“大人”,仍然沒有得到回應。
她心裡一涼,頓時覺得不妙了。
趙胤往常這個時辰早就醒了,有生物鐘作祟,就算他不想起床,也絕對不會睡得這麼沉。時雍來不及多想,衝上去撩開由帳子,登時愣住。
被子是散開的,可分明沒有人睡過的樣子。
人呢?
時雍怔了片刻,心中頓生擔憂,放下帳子就匆匆出去,“謝大哥——”
聲音戛然而止。
趙胤就站在門外的陽光裡,一身黑衣黑袍黑披風,手扶腰刀,神色肅穆,謝放站在他面前,無奈地低下頭,一言不發。
時雍噫了聲,看看他倆。
“你們做什麼?”
趙胤目光落在她臉上,慢慢走過來,“備膳。”
這話是對謝放說的,謝放看了一眼他的打扮,應了一聲“是”,默默地下去了。而時雍無辜地抬頭看著這個莫名消失又莫名出現的人,然後被他面無表情地拖回了屋。
“大人昨夜上哪裡去了?”
時雍看著他寬衣,換鞋,又看看那張沒有被寵幸過的床,眉尖兒蹙起,訝然出口。
“你是不是幹什麼壞事去了?”
趙胤側目看了一眼,不吭聲。
時雍圍著他繞圈,一邊繞,一邊觀察,上上下下地打量他,半眯眼道:“成年男子深夜不歸,還不想被人知道。呵呵,莫非是逛窯子去了?”
趙胤身子僵硬,回頭看著她,突然伸出手。
他可能是想拍一下時雍的腦袋或者肩膀,可是時雍沒給機會,退後兩步,以手做刀做出一副防禦的姿態。
“想殺人滅口?你別太狠毒啊。”
趙胤冷冷掃她一眼,眉梢微挑,聲音低緩地道:“辦差。”
辦什麼差要揹著旁人?連朱九和謝放都不讓知道?
時雍收起比劃的姿勢,慢慢走近他的身邊,像大黑似的在他身上嗅了嗅,面色突然一變。
“還真有脂粉味,大人不會當真……”
頓了頓,她拖著嗓子,小聲道:“破戒了吧?”
趙胤側目望來,沒有理會她。
時雍心裡就像住了只貓兒,一顆心撓得七上八下,很是慌亂,突然伸手纏住他的胳膊,質問般冷冷逼視,“說!哪裡去了?”
“傻子。”
清冷的聲音帶著幾分無奈,趙胤緩緩拉下她的手,換了件袍子披在身上,然後看著她道:
“你試想,若邪君不是白馬扶舟,最有可能是誰?”
時雍冷靜細思,突然冒出一絲涼意。
“你?”
當日城門緊閉,除了東廠的白馬扶舟,只有趙胤帶人出過城,而且,當真涉及謀反的話,確實如白馬扶舟所言,有兵馬有背景的趙胤更有可能。
趙胤沉默片刻。
“如非白馬扶舟,那人恐怕就在錦衣衛。”
時雍聞言,返身把房門關閉,這才回過頭來,小聲道:“很早之前,我就有過類似的懷疑,還提醒過大人,你可還記得?”
趙胤淺淺眯眼,沒答。
時雍道:“大人的看法可能和我不一樣。在大人眼裡,身邊的人都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很難去懷疑他們什麼……”
說到這裡,她停頓一下,又抿了抿嘴,壓著嗓子道:“如今大人也開始懷疑了對不對?連朱九和謝放都瞞著。”
趙胤淡淡道:“我沒有懷疑他們。只是少一個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