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孰料,慧明聽完卻搖了搖頭。
“沒有人知道邪君長什麼樣子。”
時雍淡淡道:“你既然不知邪君長什麼樣子,又怎知白馬廠督不是邪君?”看慧明不作聲,時雍似笑非笑地轉頭,目光掠過白馬扶舟那張陰涼涼的俊臉。
“又或是,你明知道他就是邪君,故意隱瞞!?”
“宋阿拾!”白馬扶舟不滿地眯起眼,嘴角微微上揚,那張如若春曉般的俊臉上便露出一抹勾魂奪魄的涼笑來,“你是在暗示他,指認我有罪?”
時雍看著他警惕又懷疑的樣子,莞爾一笑。
“打個比方。廠督急什麼?”
白馬扶舟冷笑一聲,眸底光芒逐漸變淡,然後淡淡道:“你、隨意。”
慧明看著他倆,雙眼流露出疑惑,似乎在思考他們究竟是不是一夥的,他到底應該站隊哪一方。
趙胤將繡春刀往前送上一分,面色冷淡。
“說!”
一個字,就打消了慧明的顧慮。
他應該聽——拿刀那個人的。
“我不知道廠督是不是邪君。”
慧明的回答,讓人始料不及。眾人懷疑的視線都落到他的臉上,而已經說了這麼多的事情,慧明心知再沒有回頭路,一臉無可奈何地嘆氣。
“事到如今,我也無須隱瞞。錦衣衛圍剿天神殿後,我便再沒有見過邪君。那日,接到廠督相約畫舫,我原也存有心思,以為是邪君召見。可是去了畫舫,我又怕是陷阱,只能矢口否認,以保全性命。”
時雍:“那依你看,廠督究竟是不是邪君?”
一聽這話,白馬扶舟的臉上又明顯浮上了一絲冷笑。
慧明沒有看他,搖搖頭,也不敢看任何人的眼睛。
“我當真不知。邪君極是神秘,我每次見到他,要麼戴著面具,要麼有不同的面孔,他還會變換聲音,我從來不知哪一個是真正的他。”
神秘不僅能掩蓋真相,還能讓人產生恐懼和敬畏。
越是神秘的東西,越不敢招惹。
邪君此人,確實洞悉人性。
時雍看著他,問出重點:“那邪君如何向他的部眾下達命令?”
慧明:“低階部眾無須見他本人。高階部眾……比如我,必要之時,我們是能夠辨認出他的。”
“自相矛盾!”
時雍冷笑一聲,“你剛說從不知哪一個是他,如今又能辨認了?”
慧明低垂著頭,不敢看她的眼,“邪君右手與旁人不同,無名指指節是續接的,有一圈疤痕。我瞧到過他的右手無名指。”
時雍下意識看向白馬扶舟……
那一隻光潔修長的手。
白馬扶舟也下意識伸出手來,像是展現給她看,又像是給趙胤看,眼裡有燃燒的火焰,臉上是冰冷的笑和咬牙切齒的惱意。
時雍避開他的眼神,又問慧明,“那你又為何說,不知道廠督是不是邪君?難不成他的手也能作假?”
慧明的頭埋得更低了。
“我,我……”
“你什麼你?”
“我以為大都督是要陷害廠督,不知如何說是好。”
房裡霎時寂靜。
久久,傳來白馬扶舟的嗤聲。
“大都督,如今當知本督是冤枉的吧?”
趙胤波瀾不驚地望他一眼。
“你們有串供的機會。”
“你!”白馬扶舟瞪大眼,怒視他。
時雍見狀,心裡不免有點好笑。
其實她是可以為白馬扶舟證實的。
慧明的交代,讓她想起從青山鎮逃到寧義鎮的那天,歸園田居發生的慘案。小茗香被殺,她曾設計捉拿兇手。那夜出現的黑衣蒙面人,與她在水洗巷張捕頭家交手的人極為相似,此人武藝高強,她和燕穆等人試圖拿下他,結果仍然被他施毒逃匿,燕穆還差點丟了小命。
那時,她便發現此人右手似有不便,在他翻窗的時候,無名指是無法捲起來的。
她曾把這個發現告訴周捕頭。符二死後,時雍也曾檢查過他的屍體,右手上確有傷痕,於是,她便以為符二是那個黑衣人,沒再深究過這個事情。
如今慧明再提,時雍這才驚覺,右手的不便才是邪君的標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