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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出來了。
“她說,那孩子不要了。”
這憨大頭,表情很是古怪,時雍看不出他是落寞還是遺憾,耷拉著腦袋坐半晌,這才抬頭問她。
“阿拾,你有把握嗎?”
時雍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麼?”
周明生抿了抿乾澀的嘴唇,“聽說,落胎是要死人的。”
他是順天府的捕快,整日走街串巷,見過各種市井怪事,對女子落胎致死的案例並不陌生。
時雍看到他眼裡的擔憂,安靜了片刻,轉而問:“你想好了嗎?”
這次換周明生不解,“想什麼?”
時雍正色道:“明知她的情況,你也決意要娶她為妻,並願意在長久的未來裡,如今日那般始終如一?不因此而埋怨她,嫌棄她?”
這個問題周明生可能沒有想過,在時雍的注視下,想了許久方才撓撓頭,蹙著眉頭道:“縱是不能相好到老,但我堂堂大丈夫,豈會是非不分?我絕不會因此埋怨她,嫌棄她。”
時雍鬆了口氣,“周大頭,你是個好男人。”
“別,別誇我。”周明生不說呂雪凝的時候,就像換了個人,那在衙門裡養成的衙役病又上來了,衝時雍就挑眉,“我去錦衣衛的事,你什麼時候幫我跟大都督談?”
一聽這事,時雍就頭痛,立馬站了起來。
“我去看看呂小姐,看看她的身體情況……”
不知周明生和呂雪凝說了些什麼,姑娘的情況比時雍想象中好。劉榮發的事情,對她造成的衝擊,似乎被周明生為她帶來的希望抹去了。時雍進去的時候,呂雪凝臉上的羞澀未退,眼神分明多了些神采,整個人精神了不少。
愛情的力量當真偉大,古今皆同。
時雍感慨著為她把了把脈,抬起頭來,目光深邃地看著她。
“落胎的事,拖不得了。孩子越大,越是麻煩。”
呂雪凝微怔。
時雍道:“你可想好了?”
呂雪凝點點頭,走到時雍面前去,深深拜下。
“雪凝感謝宋姑娘大恩大德,救我一命。”
時雍連忙托起她的身子,微笑道:“你不用謝我。周大頭是我哥們兒,你們相親相愛好好過日子,便是對我最好的報答。”
當天晚上,時雍去找了劉大娘。
不論劉大娘為人如何,她做了幾十年的穩婆,落胎的經驗比時雍豐富,有些偏方和土辦法,更是時雍聞所未聞的。時雍送上一份厚禮,誠心討教,與劉大娘談了約莫兩個時辰,但是沒有告訴她呂雪凝的事情。
劉大娘十分精明,也不相問,甚至提也不提上次她找時雍幫人落胎的事情。
時雍臨走,又塞了一封銀子給她,劉大娘登時眉飛色舞起來。
次日,時雍去了烏家班為呂雪凝落胎,她親自煎熬了落胎的湯藥,盯著呂雪凝喝下去,然後陪侍了整整兩天。
整個人過程十分煎熬,呂雪凝腹痛了兩三日,到第三日下午,她才排乾淨異物,時雍又為她開了清宮滋補的方子,這才撐著虛弱的身子回家。
頭一次為女子落胎,她心裡壓力很大,這兩天幾乎沒有休息好,本想回去倒頭大睡,沒有想到,家裡卻來了不速之客。
一輛看上去就貴氣十足的馬車停在宋家的大門口,來接她的人是寶音長公主身邊的何姑姑,正在院裡和王氏說話。
王氏為人熱情,懂得察言觀色,儘管何姑姑只說是主子想接宋姑娘過去瞧瞧婦人病,並未說真實的來歷,但王氏一眼就看出這是富貴人家的傭人,很是小心地陪著。
何姑姑性子寬厚,也會說話,不停誇宋家的房子造得大氣敞亮,一看就是發家的格局,王氏聽了也是暗自開心。
時雍站在背後,看了她倆許久,這才慢慢走近。
“何姑姑,可否容我睡個覺再走?”
何姑姑有點愣。
這姑娘滿臉疲憊,眼眶裡全是紅血絲,一看就是沒有睡好的樣子,她看了看王氏,微笑,“姑娘自便,我等你睡好了起來。”
時雍點點頭,一言不發徑直進屋,砰聲關上門。
“誒?”王氏抬了抬手,見她不理會,低罵一聲,又對何姑姑笑道:“這挨千刀的小蹄子,性子就跟那石頭塊子似的,又擰又硬,姑姑可千萬別跟她一般計較。”
何姑姑莞爾:“不會。”
時雍這一覺睡了至少兩個時辰,再睜開眼已是華燈初上,何姑姑已然有些不耐煩了,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