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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臺書局?”
幾顆腦袋湊近齊齊看向紙上的字,同時確認上面寫的是銀臺書局幾個字。
這紙出自銀臺書局,嚴文澤又是劉榮發一案的利害關係人,很難說他與此事無關。
沈灝微微蹙眉:“難不成嚴文澤在說謊?”
時雍想了想,搖頭道:“連殺人罪都承認了,為什麼要撒這個謊,還連累柴氏?”
趙胤讓人將嚴文澤在錦衣衛受審的卷錄調了出來,時雍反覆翻閱了幾遍,還是那個觀點不變。從邏輯上來說,嚴文澤沒有說謊的必要,也尋不到說謊的痕跡。
案件疑點重重。
時雍同趙胤在錦衣衛盤點了一下,脈絡基本理清了。
邪君最初的目的,是趁東宮之變,禍害太子,軟禁皇帝,再擁立張皇后之子為太子,挾太子以令諸侯,做大晏的幕後主人。
而白馬扶舟是邪君為自己留的後路,一旦事情敗露,就把所有的惡事罪責全部推到白馬扶舟的身上,為此,他早早留下把柄,東宮事變後,把白馬扶舟推出來,讓他百口莫辯。
接下去,白馬扶舟背後的長公主,定然不會讓他輕易認罪伏誅,而趙胤此人又素有鐵腕無情的“美譽”,一旦查實白馬扶舟的罪行,肯定要誅之而後快。
東廠和錦衣衛相鬥,必有一傷,甚至會由此引來長公主與當今聖上的姐弟相爭。
無論誰輸誰贏,身為幕後的漁翁,邪君都有利可圖,退可守,進可攻,十拿九穩。
邪君篤定了人性,看透了人的弱點。
唯一沒料到的是,趙胤和白馬扶舟並沒有掉入他的佈局和陷阱,寶音長公主和趙炔也沒有因此翻臉——
時雍摸著下巴,躊躇著問:“大人,這人老謀深算,定是自信之人。可如今總是棋差一著,輸在大人手上,心裡定然不愉……你說,若換成是你,會怎樣做?”
趙胤淡淡道:“他不是我。”
“打個比方嘛。”
趙胤情緒不明地瞥她。
“爺是別人可比的?”
時雍:……
她錯了,真正自信到極點的人,分明就是她眼前這位,而不是邪君。
“那麻煩大人替我想一想,這個十惡不赦的惡魔,處處受挫之後,會如何行事?”
趙胤面色淡淡。
沉吟片刻,他挑了下眉。
“惱羞成怒?”
“不。”時雍抿了抿嘴,認真看著他道:“若他是這麼容易惱羞成怒的人,就不會有如此縝密的佈局了。我猜,他會很亢奮。”
“亢奮?”趙胤臉上沒有情緒,眼睛微微一眯,盯住她道:“何解?”
時雍道:“有一種人,自詡天下無敵,他要的不僅是權勢地位金錢美人,或許還有……樂趣?這種人的樂趣是對手給的,能遇上大人這樣的對手,他肯定興奮不已,然後會很快調整過來,進行下一出佈局,勢必要和大人比個高低。”
趙胤看著她,哼了聲。
“你倒是瞭解他。”
時雍似笑非笑,“區區在下恰好對這種人有點研究。”
趙胤面無表情地點點頭,目光深邃了些。
過了許久,他道:“我可能要離京幾日。今夜就走。”
時雍怔了怔:“今夜就走?”
趙胤凝視著她,視線一動不動,“陛下交代的差事。”
這也算是一種交代了吧?
時雍直盯盯看他片刻,笑了笑,“大人,把手伸出來。”
趙胤沒有說話,將手伸給她。
時雍在他手背上重重一拍,拖著手腕翻轉過來,放在几上,“為大人把個脈。”
這又打又拍的小動作又快又多,還很霸道自然,趙胤下意識地望了一眼左右,只見謝放和朱九都背過身去,似乎根本沒有看到,他表情好看了些。
“怎樣?”
“別說話。”時雍神色肅穆,指頭落在他的脈搏上,停頓片刻,一本正經地道:“還不錯,脈象平穩。但是大人腎氣略有不足,近日還是要多多保養自身,勿近女色為好。”
腎氣不足?
趙胤的臉色瞬間黑了下來。
“胡說八道!”
時雍眼色一厲,見他看來,轉而又抿了抿嘴,放下袖子,低下頭委委屈屈地道:
“大人不信算了,就當我胡說的吧,愛怎麼親近就怎麼親近去。”
趙胤:……
算了,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