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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圖怔愣片刻,斷然拒絕,然後看著寶音道:
“你們要留,就留下烏日蘇。別的,不用再談。”
烏日蘇拳心攥緊,指甲深深掐入肉中,不言不語,寶音卻是笑了,“你這心偏得,我都看不下去了。不過,既然說了由你挑,那我就尊重你的意見。”
她偏頭看著烏日蘇,“烏日蘇留下吧。”
“父汗!”來桑大吼一聲,誰也沒有想到,他會飛快地扯過文書,高舉在手上,紅著眼睛道:“父汗難道眼睜睜看我這條腿廢掉嗎?”
巴圖看著他,目光全是惱意。
而烏日蘇卻是滿臉錯愕。從小到大,來桑什麼都跟他爭,跟他搶,從不肯吃半點虧,沒想到去敵國為質,他竟然也來搶!
來桑不看旁人,兩隻眼銅鈴似的,盯著巴圖道:“父汗常說,大晏有最好的醫者,最好的藥材。此去大晏為質,也許是我這條腿最後的機會了……”
他放下文書,雙手慢慢趴俯在地,重重磕頭。
“懇請父皇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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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圖是晌午時分回去的。
他帶走了烏日蘇,而來桑留了下來。
臨走前,長公主聽說他頭痛,特地派時雍去為他針灸。既然已經解決了爭端,那兩國當然要再續兄弟之誼,這也算是打了一棒子後,再給一顆甜棗,稍稍給巴圖幾分臉面。
時雍備了銀針和艾炙之物,走到巴圖的房裡。
“大汗。”
巴圖坐在椅子上,看到她端進來的東西,遲疑一瞬,他沒有說話,由著時雍為他準備針灸,默默閉上了眼。
久久無聲。
“阿拾。”巴圖眉心皺了起來,從那道深深的川字,可以看出他內心的焦灼與疲憊,“孤有一言相問,你老實回答。”
時雍嗯了聲,很配合,“大汗請說。”
巴圖慢慢嘆口氣,“你看孤,是否無用之人?”
時雍低頭看了看他,緩緩行針,“不以成敗論英雄。大汗有雄心壯志,只是用錯了地方而已。”
巴圖長嘆一聲道:“你沒去過兀良汗,額爾古一入冬,人畜艱難,牧民們的日子實在是太苦了……”
時雍道:“大汗以為領兵南下,牧民就能過得好了嗎?”
巴圖反問:“難道不是?”
時雍道:“我認為不是。大汗身為草原人的領袖,那就是草原人的太陽,本應為他們謀福祉,帶來更好的生活,但這絕不是發動戰爭的理由。老百姓麼,只想安安穩穩地過日子,誰願意興兵打仗?死的是他們的兒子,花的是他們的錢,傻子才願意呢!大汗興兵滿足的分明是自己的野心和私慾,又何苦把罪過栽到百姓頭上,找這麼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他說得直白,巴圖一時無言。
“你膽子很大。”
“是呀。”時雍道:“有人誇過了。”
巴圖呵聲,突然笑了,側過頭來看她。
“孤還有一言問你。”
頓了頓,他彷彿很難啟齒一般,慢慢地道:“你可否隨我去兀良汗?”
時雍一怔,
她看過去,沒從巴圖眼裡看出什麼不軌之心,卻看出了他的誠意與懇切。
“自是不願。”
“為何?”巴圖凝眉。
“我是大晏人。”
“呵!什麼大晏人?孤看你,是為了趙胤吧?也罷。孤原是憐你在趙胤帳下做侍女,實在屈才,這才想把你帶走。你既不願,孤也不便勉強。”
巴圖嘆口氣,眉頭皺得更緊。
想到時雍之才,不由又想到來桑。
“孽子來桑是個蠢貨,此去大晏,還不知他會幹出什麼事來,你在趙胤面前有幾分臉面,還望看在他當日真心護你的份上,多多看顧。”
時雍沉吟,“會的。”
門外,謝放靜靜地看著面前的趙胤,腦殼皮都快炸開了。
他沒有想到,阿拾這樣招人稀罕,一個來桑也就罷了,少年輕浮,說什麼都不緊要,而這個巴圖,幾十歲的人了,也想把人家小姑娘拐走,這真是臉都不要了。
趙胤看他一眼,冷著臉上前敲門。
“阿拾。”
時雍聽到他的聲音,誒了聲,“馬上就好了。”
趙胤道:“車馬已備好。”
時雍嗯聲道:“知道了。”
外面沒了動靜,巴圖哼聲,雙眼眯了起來,不冷不熱地道:“他這是防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