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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隊駐紮青山口,兵臨城下,這分明就是要挾。”
阿伯裡:……
和談之事是阿伯裡極力主導的,也是趁了來桑被俘虜的這個機會。事實上,巴圖沒有反對他前來和趙胤談判,但退兵意願也不如他強烈。
在得知來桑被俘時,巴圖氣得都想親自宰了這兒子,又哪會為他妥協?只不過,迫於朝中勢力的複雜和多方權衡,巴圖不得不走這一步棋。
阿伯裡左右不是人,哪還有心情吃這頓鴻門宴?
“叔父。”烏日蘇不像來桑那麼混賬,對阿伯裡極是尊重,看他為難,嘆了口氣。
“可要去看看二弟?”
“不必。”阿伯裡搖頭,喃喃道:“我觀趙胤心思,似不相和。若他和大汗一樣非戰不可,必會禍及你和來桑性命。這可如何是好?”
烏日蘇想了想,“不會。”
見阿伯裡看過來,烏日龍語氣淡淡,“他若要殺我,早就殺了。之前沒有殺,如今就更不會殺。”
“那來桑呢?”阿伯裡憎恨來桑不爭氣,卻也不想他真的死在異國他鄉。
烏日蘇想了想,“難說。”
在囚房,趙胤對來桑的怒火顯而易見,來桑還不怕死的挑釁他。
在烏日蘇看來,趙胤沒有當場宰殺來桑,全是因了時雍,或是來桑激他的那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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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的陽光穿透雲層落在盧龍塞的校場,從議事房去吃飯,剛好要穿過這裡,於是,阿伯裡有幸目睹大晏軍步履整齊的練兵和就餐的情景。
訓練有素,令行禁止,霞光下的大晏將士滿頭是汗,個個生龍活虎,膀大腰圓,這和兀良汗軍中宣稱的“晏人多萎”完全不同。
這分明就是一支驍勇善戰的軍隊。
趙胤走在最前面,領阿伯裡等使臣前去用膳,以盡地主之誼。
見阿伯裡眼巴巴看著校場上的校士,他不動聲色地瞄一眼,挪開了視線。
這一眼,就看到了時雍。
她正沿著那日他們上山巡視的路,一個人沿著臺階往上爬,沒有帶春秀,穿得也有些單薄,冷風中小小的一團,越去越遠,繞過一個垛口,就看不見了。
“大都督請。”阿伯裡學著南晏禮儀,招呼趙胤先行,卻見他神思不在,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卻只看到盧龍塞依山而建的堅固防體。
“太師請。”趙胤收回視線。
剛剛邁步,只見春秀滿頭大汗地跑了過來。
“將軍。”春秀還是習慣當初的稱呼,看到趙胤,她極是開心,飛快地跑到他面前,塞給他一封信,“給你的。”
會讓春秀來傳的信,肯定出自阿拾。
趙胤看了看身邊的眾位將軍和使臣,腳步放慢,落在後面,慢慢拆開信。
信不像信,更像是一幅畫。
大驢,黑狗。落款兩個字,阿拾。
趙胤蹙眉看著信紙,望了望時雍消失的那個垛口,匆忙對霍九劍和魏驍龍道:
“你二人陪太師用膳。”
霍九劍和魏驍龍齊齊行禮,“是。”
……
時雍站在垛牆上,遠眺山巒。
她記得那日大黑就在那個林子裡打滾撒歡,她和趙胤也在這裡,安靜地說話,可這短短几日,時移景遷……
唉!
她重重一嘆,眼角的餘光瞄到從臺階上疾步而來的男子,一句話說得幽幽嘆嘆。
“大黑,你到底還在不在人世?如果你在,為什麼這麼些天都不回來……”
她低頭捋了捋髮絲,低低哽咽一下。
“若是你不在了,我活著也沒有什麼意思。反正我如今也是無依無靠,還遭人嫌棄……你再不回來,這堅固的盧龍塞,怕就是我的葬身之地了。”
她悲從中來,說著雙手撐住垛口就往上爬,雙眼微眯著,迎風道:“他們不要我出去,我只能賭一賭了,我跳下去,若還活著,就來找你。若活不成,那咱們就下輩子見吧…”
時雍說得動情,一副要往下跳的樣子。
可是,等好一會兒,那人沒來阻止,也沒有動靜。
時雍猶豫了下,覺得不對,再回頭,身後哪裡有人?
趙胤!!?
人就這麼走了?
時雍拍了拍腦門,氣得上火了。猛地從垛口下來,氣咻咻地往臺階下衝,決意找趙胤放行,然後離開盧龍塞,從此一刀兩斷,老死不相往來。
臺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