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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室裡充斥著來桑的吼叫。
時雍懶懶地坐著,沒有什麼尷尬的表情,就像來桑表白的人不是她一樣。
最難堪的人是烏日蘇,兄弟倆都做了階下囚,這個弟弟還如此不爭氣,他又氣又急又為難,看著趙胤冷漠的面孔,脊背透汗。
“大都督,你別跟來桑一般見識,他……”
他怎樣?烏日龍看到來桑憋得臉紅脖子粗嗓子都喊劈了卻沒有要悔改的樣子,實在找不到什麼藉口為他辯白。
“我不殺廢物!”
彷彿過了一個世紀,傳來趙胤低低的聲音,輕得時雍以為是幻聽。
“誰是廢物?”來桑氣得暴躁如雷,“你陰險狡詐,不要臉。昨夜若非你耍花樣,我怎會吃了你的虧?”
趙胤霍然轉身,冷冷看著他。
他的表情太過冷肅,來桑微窒,以為他要動手或者是羞辱自己,當即提高了戒備,哪料,趙胤只是淡淡看一眼他眼裡的滔滔怒意,突然撩袍轉身,疾步離去。
烏日蘇看著趙胤的背影,再看看來桑,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辦。
時雍站起來,走到他的身邊。
“你們聊聊吧。”
她知道烏日蘇有話和來桑說,也希望他能勸勸這個暴躁兒童,吸取教訓。
所謂兵不厭詐,昨夜一戰是趙胤給來桑上的最為生動的戰爭課。上了戰場,不是在他的兀良汗,沒有人會對他一再寬容,刀槍箭矢更不會認他是尊貴的二殿下,若是不知悔悟,下次可能就不是做俘虜,而是直接要命了。
“多謝阿拾姑娘,還望你能在大都督面前美言幾句。”烏日龍作揖行禮,似有很多感激的話要說。
時雍擺了擺手,給他一個眼神,又笑。
“我去追他。”
她用了追這個字,烏日蘇覺得不妥,皺了皺眉頭。來桑卻拉下臉,擔心地道:“我方才說的那些話,我自己負責,跟你沒有關係。他要是因此而為難你,我瞧不上他。”
時雍淡淡瞥他一眼,“好好養著吧你。”
天晴了,陽光將盧龍塞灑得金燦燦一片。
守衛看到趙胤黑著臉走過,一個個耷拉下頭,不敢出聲。囚室裡來桑吼得大聲,有些機靈的已經聽入耳朵,有了許多遐想,卻不敢妄議。
謝放安靜地走在趙胤後面,給每人一個警告的眼神,示意不要出去多嘴,那冷颼颼的表情,嚇得守衛們趕緊低頭,裝聾子。
營房裡安靜得可怕。
時雍確實用追的速度才趕上了趙胤。
他腿長,走得快,時雍追上腳步還得小跑。
“大人,等等,我有話說。”
趙胤頭也不回,“不得空。”
時雍唇角揚了起來,“再不得空,聽我說句話的時間也是有的吧?再說了,你走路用腿,又不用耳朵,不耽誤你。”
“說。”趙胤平靜地道,腳步沒有放緩。
他腿長,時雍跟在身邊很吃力,卻不忘了提醒他,“我剛才的提議,你怎麼想的?”
“異想天開。”趙胤低低哼聲,濃濃的不悅傳入時雍的耳朵裡,卻有一種說不出的滿意。
時雍道:“大人別這麼著急下結論,聽我給你分析分析。”
趙胤不看她,卻下意識放慢了腳步。
時雍輕鬆了很多,但不願意這樣說話。她小跑到趙胤的前面,然後轉身看著他的臉,退著腳步往後走,一邊走一邊道:
“如今巴圖兩個兒子都落入了大人手上,這仗還怎麼打?他就算是隻猛虎,也只能是投鼠忌器了。
我認為,現在巴圖要的可能就是一個臺階。你對他兒子好些,到時候和談,有兩個皇子勸和,這仗是不是就打不起來了?不打仗是不是就不用勞民傷財,就不用流血犧牲了?”
趙胤冷眼看她。
“巴圖野心非一朝一夕,休戰哪有這麼容易?”
時雍揚揚眉,說得篤定,“那他總不能置兩個兒子的性命於不顧吧?就算他不要兒子了,那他的臣工、他的大妃呢,他們也不要兩個皇子的命嗎?
我雖不懂朝政,卻知道箇中複雜。巴圖再狠,也不能獨斷專行。還有咱們大晏的皇帝,他老人家應該也不想打仗吧?若不然,當初也不會讓懷寧公主和親了。若是他知曉你虧待兀良汗皇子,會不會治你的罪?”
趙胤道:“不要妄議政事。”
時雍眉梢兒一揚,故意酸他。
“怎麼一提懷寧公主和親大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