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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肉體,因為那是六刃的,插進來就不得了。但它還是沒有躲過去,它只來得及憑著機敏,順著獒王的撲咬順勢滑了一下,一滑就把脖子滑過去了。岡日森格被獒王咬住了肩膀。一陣皮開肉綻的噗嗤聲讓它明白,獒王就是獒王,不可能讓它徹底滑過去,儘管它滑脫的速度超出了獒王的想象。
獒王虎頭雪獒非常納悶:它明明咬住了岡日森格的脖子,怎麼流血的卻是肩膀?它不相信對方的脖子會滑過它的這一撲咬,但的確滑過去了,不愧是敢於和獒王分庭抗禮的雪山獅子。岡日森格的血從肩膀上往外流著,一流就很多,六刃虎牙的傷害比起兩刃和四刃的虎牙來,的確是加倍的。但在獒王看來,即使是加倍的傷害加倍的流血,也不能抵消岡日森格帶給它的血恥,因為它的血流在了脖子上,那可是獒王的脖子,是從來沒有利牙侵犯過的高貴而雄偉的脖子,是潔白的鬃毛雪綢一樣飄揚冰山一樣嵯峨的脖子。為了這不該血染的脖子,獒王虎頭雪獒又一次撲了過去。
岡日森格再一次受傷了,但仍然不是在脖子上,在另一邊的肩膀上。它現在已經知道自己能躲過脖子被切割就已經不錯了,完全躲過進攻的虎牙是絕對不可能的,因為對方是獒王,是名副其實的虎賁之將、爭鋒之秀。六刃虎牙撕裂的傷口很大,血流如溪,把岡日森格兩邊的粗腿都染紅了。
“獒多吉,獒多吉。”強盜嘉瑪措的助威高亢地響起來。獒王虎頭雪獒的撲咬隨之而來,岡日森格奮身跳起。都是比拼,都是速度,但這一次在獒王是進攻,在岡日森格是躲閃。當躲閃的速度超過了進攻的速度時,岡日森格安全地落在了地上。獒王的大嘴因沒咬到什麼而空泛地一張一合著,虎牙一次次齜出來,彷彿充滿蔑視地說:有本事你跟我打呀,躲算什麼本事。
岡日森格繼續後退著,暫時離開了獒王利箭一樣一跳一撲的射程,歪過頭去默默地舔了舔自己的傷口。大黑獒那日走了過來,心疼地幫它舔著,血很快止住了。那邊,大黑獒果日也要幫助獒王舔幹脖子上的傷口,卻被獒王虎頭雪獒嚴厲拒絕了:別給我婆婆媽媽的。它是獒王,它高傲的心很難接受別人的幫助和同情。它目不轉睛地盯著岡日森格,深幽幽怒衝衝的眼光梭鏢一樣投在對方的喉嚨上,一派神秘難測的模樣,一派忿神張牙的氣度。它在盤算下一步的進攻如何開始,而這也正是岡日森格思考的問題。
但岡日森格的思考似乎並沒有帶給它智慧,因為智慧通常是透過冷靜來體現價值的。它突然表現得非常焦慮煩躁,來回踱著步子,猛地跳起來,朝獒王狂奔而去,又戛然止步。然後就是狂吠,就像小嘍噦藏狗那樣聲嘶力竭地狂吠起來。這完全是失態後的虛張聲勢,是作為一隻藏獒所極端鄙夷的無能之舉。獒王虎頭雪獒奇怪了,一般藏獒都不這樣,它怎麼能這樣?大概是被咬急了吧?大概是疼痛難忍吧?大概是瘋了吧?或者,啊,或者是疑兵之計。獒王警惕地看著它,越看越不像有什麼詭招,因為再詭的詭招也不能是自己咬自己吧?是的,岡日森格自己咬了自己一口。它顛前躓後地狂吠著,突然一口咬在了自己的腿上,頓時就一跳一跳地瘸起來。它邊瘸邊吠,吠著吠著眼睛就不看獒王了,就把鼻子指向了天空,就站立不穩地坐下去,戰戰兢兢地畏縮了身子。
獒王虎頭雪獒不再懷疑自己的判斷,獰笑了一聲,便風生水起,譁一下撲了過去,很輕鬆地把岡日森格撲倒了。它一口咬下去,雖然沒咬住喉嚨,但對方的脖子卻無可迴避地來到了它的大嘴裡。為了防止岡日森格的四隻爪子再次蹬踢自己,獒王這次沒有騎在它身上,而是把身子旋風一樣轉過去,和對方的身子連線在了一個平面上,這個連線的點就是它的鋒利的六刃虎牙。虎牙實實在在嵌在岡日森格的後脖頸上,歪躺在地上的岡日森格只能一次次徒勞地向空中蹬爪踢腿。
觀看打鬥的人們議論起來,都以為岡日森格的失敗已成定局。強盜嘉瑪措也不再吶喊助威了,高興地喝著酒。父親幾乎是流著眼淚說:“看來岡日森格靠不住了。”麥政委說:“是啊,要想改變局面,還是得依靠我們人。不過狗也好,人也好,都是要用鮮血換取和平的。大家要做好準備,我們下面的工作非常艱鉅。”獒王虎頭雪獒也以為岡日森格不行了,它現在咬住的是對方的後脖頸,只要一換口,它就能咬住脖子下面的喉嚨撕破氣管,或者咬住脖子一側的大動脈撕開噴湧的血閘。但岡日森格並不這麼認為,它等待的就是獒王的換口。它覺得獒王一定會換口,而且會輕易換口,馬馬虎虎換口,因為獒王以為它瘋了,已經在心裡輕視它了。它以生命為代價,換回來的就是獒王這次麻痺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