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匹棗紅馬,搭上鞍韉,騎上去飛快地走了。他要去草原連線著昂拉雪山的灌木林會見野驢河部落的頭人索朗旺堆,沒走多遠,突然望見迎面走來一隊人馬,走近了一看,中間一個為首的,正是索朗旺堆。
索朗旺堆身邊是齊美管家,身後是牧人仁欽次旦和幾個騎手。他們要去仁欽次旦家的牧場,去看看神勇傳奇的雪山獅子岡日森格和跟它在一起的幾個來路不明的漢人。索朗旺堆頭人和齊美管家都很奇怪:岡日森格為什麼要跑到那裡去,那幾個漢人又是誰,是不是上阿媽草原的來犯者?那裡是高山草場,是野驢河部落祖先領地的南部邊界,是邊界就意味著搶奪,搶奪稍微一蔓延就是戰爭。現在戰爭雖然還沒有發生,但在以往的邊界戰爭中立下汗馬功勞,且一口氣咬死過五匹荒原大狼的牧羊狗棗紅公獒,卻已經被岡日森格送上了西天。索朗旺堆頭人搖晃著手中菩薩像骷髏冠金剛橛形狀的嘛呢輪,略微一想,就覺得兇悍蠻野的棗紅公獒在這個時候被咬死,一定預示著什麼。到底預示著什麼?他一時想不明白,他得親自去視察一番了。
索朗旺堆頭人一見白主任,立刻滾鞍下馬,彎著腰向他問候。問候的話沒說完,就見白主任已經牽馬來到跟前,同樣也是彎腰致意。索朗旺堆說:“我正在想,是不是應該去找找白主任白瑪烏金呢?想到你了,你就來了,真是獅子跟著獅子湊,藏獒跟著藏獒走,是草原的神明把我們牽連到一起了。”齊美管家把他的話翻譯了出來,白主任心裡一驚:莫非他已經知道李尼瑪開槍打死藏獒的事兒,是來向我們問罪的?趕緊說:“既然是神明的牽連,可見我們早就是朋友是兄弟了。”索朗旺堆說:“那當然,那當然。就因為是朋友我才想到了你嘛,我想和朋友一起去高山草場仁欽次旦的帳房,喝那裡的奶茶吃那裡的手抓。”白主任納悶了:“去高山草場喝茶吃肉?莫非那裡的奶茶和手抓格外鮮美?”齊美管家看到頭人索朗旺堆在朝自己點頭,就盡其所知地把原因說了出來。
白主任聽著,丟開了岡日森格咬死棗紅公獒的事兒,趕緊打聽那幾個漢人是幹什麼的。齊美管家說:“就是不知道他們是幹什麼的,我們才要去看看嘛。”白主任說:“模樣呢?他們的模樣是什麼?”齊美管家又回頭向牧人仁欽次旦詢問,然後告訴了白主任。自主任一聽就明白:肯定是多獼總部的人。多獼總部的人來到了西結古草原,為什麼不來找我?為什麼會和岡日森格在一起?是不是漢扎西又回來了?因為在漢人裡頭只有漢扎西才能親近岡日森格。白主任說:“那我是一定要去了,現在就去嗎?可是,可是……”他沒有說出李尼瑪的事兒,心想就讓李尼瑪在牛糞碉房裡待著吧,反正他只要不出來就沒有什麼危險,那些領地狗又不能一直圍著,圍一圍,覺得沒意思了,就會自動散開。關鍵是人,只要草原上的人尤其是頭人放李尼瑪一馬,就什麼也不用擔心了。他尋思到了路上再說,或者見到了多獼總部的人再說,找個合適的機會,或許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一行人離開了野驢河,朝著高山草場——野驢河部落祖先領地的南部邊界走去。
獒王虎頭雪獒遠遠地看見了他們。它的眼睛此刻呈現一種氣騰騰的琥珀色,有點迷茫有點疑惑地把索朗旺堆頭人一行一個一個研究了一遍,然後就把自己雕塑在了野驢河邊的草岡上。獒王似乎對正在發生的領地狗群包圍牛糞碉房的事兒並不上心,對鐵包金公獒的死也無動於衷,但熟悉獒王虎頭雪獒的藏獒和人都知道,領地狗群所有的集體行動都是獒王的安排,最先跑去把李尼瑪攆回碉房的灰色老公獒也是獒王的分派。如果虎頭雪獒真的不想給死去的鐵包金公獒報仇,那它就是一個不盡心不稱職的獒王,它在狗群和人群裡的威信就會大打折扣,沒落的日子也就為期不遠了。它在草岡上一直看著索朗旺堆頭人一行消失在地平線那邊,突然轉身,走向了牛糞碉房。
牛糞碉房的四周已經被領地狗包圍得水洩不通,連通往門口的石階和碉房的頂上都站滿了復仇心切的藏獒。獒王虎頭雪獒穿行在狗群裡,聞聞這個,嗅嗅那個,像是在慰問,又像是在巡查。它圍繞著碉房,幾乎走遍了所有領地狗佔領的地方,最後走上石階來到了碉房門口灰色老公獒的身邊。灰色老公獒用鼻子和尾巴恭敬地迎接著它。它們都發出了一種細微的聲音,好像在悄悄商量著什麼,根據接下來的情形,彷彿是這樣的:獒王說我想讓你負責這裡的事情,你行嗎?灰色老公獒說放心吧我們的獒王,我知道你要去幹什麼,為鐵包金報仇的事兒就交給我吧,我就是餓死在這裡,也要等碉房裡的人出來。獒王欣賞地跟它碰了碰鼻子,很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