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惑地說:“他就是送鬼人達赤?”
送鬼人達赤追著藏醫尕宇陀,伸手要著什麼。尕宇陀不給,抱緊了他的豹皮藥囊快步走去,走著走著就跨上了馬背。送鬼人達赤想拽住馬,意識到自己的手是不能碰到對方的,便在馬頭面前搖晃著,一個勁地企求著什麼。馬奔跑起來,他喊喊叫叫地追著,一直追到地平線那邊去了。
父親後來才知道,送鬼人達赤昨天從党項大雪山來到了西結古。他去寺院尋找藏醫尕宇陀,想得到一種名叫“十八老虎虛空丸”的藥,聽說尕宇陀去了牧馬鶴部落,就一路追蹤而來。他是步行,他已經告別了馬背上的生活,因為他多次試驗過,只要是他騎過的馬,過一段日子就會得病死掉。他不想害死更多的生靈,索性就不騎馬了。他請求萬能的藥王喇嘛尕宇陀給他一些“十八老虎虛空丸”,說有頂頂重要頂頂緊急的用途。尕宇陀不給,尋思你一個人人懼怕的送鬼人,要這種藥幹什麼?“十八老虎虛空丸”是用十八種獸藥、礦藥、草藥煉製成的可以斬斷人生一百零八種煩惱的高階丸藥,它有讓人失去記憶的作用,一般人是不能用的,只有那些修為圓滿、根性超人的密宗高僧,才有資格服用這種藥,才可以在服藥之後做到既消除所有煩惱又不會失去記憶。
送鬼人達赤追著藏醫尕宇陀一直追到了西結古寺,最終也沒有得到這種藥。氣急敗壞的時候,他突然冒出這樣一句話來:“瑪哈噶喇奔森保,瑪哈噶喇奔森保,我的飲血王党項羅剎不咬人了,它記得這是老祖宗老天神的稱名咒,一聽就害怕,就不咬人了。我要讓它忘掉,忘掉,趕快忘掉。”藏醫尕宇陀愣了:原來他是想用“十八老虎虛空丸”讓他的飲血王党項羅剎忘記老祖宗老天神的遺訓,不再懼怕“瑪哈噶喇奔森保”的咒語。飲血王党項羅剎到底是什麼,居然會懼怕“瑪哈噶喇奔森保”?尕宇陀有些緊張,看著送鬼人達赤嘟嘟囔囔走了之後,趕緊來到寺院最高處的密宗札倉明王殿裡,把達赤的話稟告給了一直在那裡打坐唸經的丹增活佛。
丹增活佛聽了,飄然而起,異常機密地把密宗祖師蓮花生親傳的《鄔魔天女遊戲根本續》和《馬頭明王遊戲根本續》放回到經龕裡,然後跪拜著向鄔魔天女和馬頭明王的狂怒寶相借了法,匆匆忙忙下山來了。
半個小時後,丹增活佛在西結古工作委員會的牛糞碉房裡見到了麥政委和自主任。白主任說:“我們剛剛從牧馬鶴部落回來,麥政委說明天一早太陽出來的時候就去拜訪你,沒想到你親自來了,而且這麼快就來了。”丹增活佛雙手合十向麥政委點了點頭,麥政委趕緊回拜。丹增活佛說:“我不是來正式拜訪的,正式拜訪尊貴的客人是要帶禮物的,可是我,什麼也沒有帶,只帶了一個訊息,一個吉凶不明的訊息:可能,也只是可能,七個上阿媽的孩子,在党項大雪山,在送鬼人達赤居住的地方。”披著僧袍站在一邊的李尼瑪趕緊翻譯。麥政委問道:“尊敬的佛爺,你怎麼知道?”丹增活佛說:“瑪哈噶喇奔森保——十萬獅子之王馭獒大黑護法的稱名咒出現了,這是圓寂了的密法大師彭措喇嘛以馭獒大黑護法為本尊的修為和傳授,是七個上阿媽的孩子帶到西結古草原來的。送鬼人達赤說,瑪哈噶喇奔森保咒得飲血王党項羅剎不咬人了。”麥政委說:“飲血王党項羅剎是誰?”丹增活佛說:“是我們草原的傲厲神主憤怒王。不過傲厲神主是福神,它本來就不咬人,咬人的只能是野獸。”麥政委說:“你是說送鬼人達赤那裡有吃人的野獸?”丹增活佛點點頭說:“是的,七個上阿媽的孩子很可能就在野獸的嘴邊。”麥政委也像面前的活佛那樣雙手合十,用只有信徒才會有的虔誠的口氣說:“救苦救難的大活佛,謝謝你了。”又望了一眼自主任說,“趕緊出發,去党項大雪山。”丹增活佛說:“要去就得快去,我也去,我們的藥王喇嘛尕宇陀也去,保護寺院和草原的鐵棒喇嘛們都得去。”麥政委對白主任說:“你們西工委的大夫呢?也跟著一起去吧,以防萬一。”
梅朵拉姆要跟著麥政委和白主任去党項大雪山了。她的走牽動著兩個人。一個是李尼瑪,一個是巴俄秋珠。李尼瑪也想去,但是白主任就是不說讓他去的話。直到臨上路時,麥政委看了看身後說:“那個會說藏話的同志怎麼沒有來?”白主任這才走過去,板著面孔小聲對他說:“你乾的好事兒,我都不想看見你了,打死藏獒的賬還沒算呢,就又開始談戀愛了。告訴你,那種事情,沒有結婚是不能幹的。”李尼瑪頓時紅了臉。
穿上靴子的巴俄秋珠自以為已經是一個真正的男人,是仙女梅朵拉姆的護法神,當然要不緊不慢地跟上,不僅自己要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