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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朵拉姆完全沒有想到會是這樣。她被他壓倒了,又被她一口咬住了脖子。更糟糕的是他的兩隻手,瘋狂地撕扯著她的衣服。夏天的衣服本來就不多,撕扯幾下也就沒有了。這時候他的牙咬住了她的乳房,他的兩隻手又去撕扯她的褲子。她在反抗,用腳蹬他,用拳頭打他,甚至用牙咬傷了他的肩膀。但是毫無作用,他現在是沒有疼痛感覺的,你就是割掉了他的頭他照樣要幹他想幹的事情。褲子扯掉了,似乎扯她的褲子比扯他自己的褲子還要容易。她極不情願地精赤著,眨眼之間貞操成為歷史,處女紅鮮花一樣綻放在草原上的時候,梅朵拉姆就像被野獸猛咬了一口,慘烈地大叫一聲。
不是這一聲慘叫召喚了巴俄秋珠,而是他本來就奔跑在想和梅朵拉姆見面的路上。他來了,他終於有了靴子所以他來了。那是一雙羊毛褐子和大紅呢做靴筒的牛皮靴子。他穿著靴子飛奔而來,因為不習慣,好幾次差一點絆倒。他依然光著脊樑,堆纏在腰裡的皮袍隨著他的奔跑呼扇呼扇的,腳上的靴子是七層牛皮靴掌的,讓他陡然長高了幾寸。他跑著,風是他的聲音,水是他的路線,等他突然停下的時候,野驢河嘩啦一聲激響,風沒了,平靜了。他愣在那裡,看到灌木林裡頭人的兒子們和侍女們往草地上亂扔靴子和衣服的事情,居然也發生在這裡,發生在李尼瑪和梅朵拉姆身上。不同的是,和頭人的兒子們在一起的侍女們是高興的,而和李尼瑪在一起的梅朵拉姆是不高興的。這一點他一聽就明白,梅朵拉姆的叫聲裡充滿了怨怒的毒素。他站了一會兒,走過去,悄悄的,就像走向了頭人兒子的靴子。他從草地上撿起了李尼瑪的衣服、褲子和鞋子,退了幾步,轉身就跑。
他還是不習慣穿著靴子奔跑,又是好幾次差一點絆倒。他跑向了野驢河水流最急最深的地方,想把懷裡的東西扔進河裡讓水沖走。眼看想法就要實現了,突然他又改變了主意。他看到一大群領地狗正臥在河邊無所事事地曬太陽,便揮動手臂吆喝起來:“獒多吉,獒多吉。”
領地狗們頓時來了精神,紛紛朝他跑來。他把懷裡的衣服、褲子和鞋子扔了過去,慫恿它們跳起來爭搶。領地狗們以為這是他跟它們玩呢,就像馬戲團裡訓練有素的動物演員那樣你叼一下我叼一下,然後爭寵似的送到他手裡,居然一點損壞也沒有。巴俄秋珠氣呼呼地接過衣服、褲子和鞋子,摔到地上,用腳,不,用他剛剛穿上的靴子狠狠地踩著,跺著。領地狗們從來沒見過他穿靴子,都驚訝地看著,彷彿說:“好啊,你也穿上這個了。”很快又明白,巴俄秋珠並不是在賣弄自己的靴子,他是要它們明白這些東西都是壞東西,是該撕該咬的外來的東西。領地狗們撲上來了,你撕我扯地不亦樂乎。那些東西哪裡經得起它們折騰,轉眼之間就七零八碎了。
巴俄秋珠知道,重要的還不是毀掉這些東西,而是讓領地狗們有一次毀掉這些壞東西的經歷,這樣的經歷會讓它們對壞東西的氣味產生記憶,從此只要它們碰到這種氣味也就是說碰到李尼瑪,撕咬的衝動就會油然而生。巴俄秋珠想象著李尼瑪光著身子走在草原上的樣子和領地狗一見李尼瑪撲上去就咬的情形,覺得自己正在為心中的仙女梅朵拉姆報仇,禁不住高興得咧開了嘴。他“獒多吉獒多吉”地喊著,轉身就跑。領地狗們呼呼啦啦地跟了過去,無所事事的它們終於有所事事了。
巴俄秋珠邊跑邊想,他現在要把梅朵拉姆從李尼瑪的強暴中解救出來;要告訴梅朵拉姆,你滿草原尋找的小白狗嘎嘎已經不在了,它被一匹母雪狼和兩匹公雪狼叼進了昂拉雪山,肯定吃掉了。
等巴俄秋珠帶著領地狗來到這裡時,梅朵拉姆和李尼瑪已經分開了。梅朵拉姆穿好自己的衣褲躺在草地上不知道怎麼辦好。她恨死了李尼瑪,真想大哭一場,又覺得這是自找的,既然你願意跟一個男人以戀愛的原因單獨在一起,既然你早已知道男人的慾望有時候會變成一種不能自持的暴力,為什麼還要為失去的貞潔而大哭小叫呢?她這樣想著,就沒有哭,就發呆地躺著。而李尼瑪卻在得逞之後驚叫起來:“褲子呢?我的褲子呢?”他到處尋找他的衣服、褲子和鞋子,近處沒有就去遠處,遠處沒有就又到近處。就在他一會兒河邊一會兒草原,赤裸裸地來回走動著抓耳撓腮的時候,巴俄秋珠夥同一大群領地狗突然出現了。
好像人與狗是提前商量好的,一到跟前巴俄秋珠和領地狗群就自動分開了:巴俄秋珠跑向了梅朵拉姆,領地狗群跑向了李尼瑪。李尼瑪開始並沒有意識到危險,他已經好幾次面對過領地狗了,只要沒有人的唆使,它們一般是不咬人的。但是他沒有想到唆使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