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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絲涼風穿林打葉,驅散了日間的最後一絲餘溫,黑夜逐漸來臨,天際的烏雲中,也終於開始有了細密的雨絲飄落下來。
山上的燈火漸漸亮了起來,而位於小竹峰偏僻之地的院落中,也有火光開始閃爍了起來。
陸雪琪挑亮了桌上的油燈,輕輕嘆了口氣,坐在了桌旁。
不遠處地床邊,林灼斜座在床頭,緊緊抱著懷中地人兒,金瓶兒呼吸平穩,如同一隻小貓一般蜷縮在一起,死死抓著林灼地袖口,安然熟睡著。
窗外雨聲漸漸大了起來,砸在葉片房簷之上,發出噼噼啪啪地聲響,林灼細細聽著,心下卻是莫名的安定,將懷中地人兒抱的更緊了一些。
輕輕握住了她的一隻手,無盡的蒼穹下,又有誰會在乎這世間微小的幸福?
心頭無數紛雜的念頭悄然掠過,她這次卻是下定了決心,不管是懷中的人兒,還是自己師父師門,她一個都不想拋卻。
不管了吧,明天是什麼,明日會怎樣,何必在乎呢?
她閉上眼睛,體會著這片刻的安寧與溫柔
河陽城中,自從田不易表明態度,道玄真人面上便是青紅變換,良久沒有言語,眼瞅著天色漸漸暗了下來,甚至天際細密的雨絲落在了眾人肩頭,也沒有讓此地的氣氛有絲毫的鬆弛。
田不易保持著彎腰動作,一動不動,彷彿一座石雕一般,橫隔在道玄真人與鬼厲中央。
良久後,卻是鬼厲先有了動作,在碧瑤擔憂的目光中,他默然不語,上前兩步,站在了田不易的面前。
田不易疑惑抬頭,卻見鬼厲面上現出幾分掙扎,轉瞬即逝下,換上了一副釋然的表情,他對著田不易輕輕微笑,轟然跪地。
“師父”
略微嘶啞的聲音在空地上緩緩迴盪開來,田不易含笑點頭,抬起手來摸了摸鬼厲的頭頂。
十年不見了,當年的少年早已不再年輕,甚至連鬢邊都有隱約可見的微白,想必他這十年,一定也是過得很苦吧。
鬼厲,不,此刻的他,只是那個平凡又普通的少年,張小凡。
張小凡的身子微微顫抖,接著道:“弟子不孝,讓師父擔憂了”
田不易輕輕直起身子,抬頭看了不遠處的道玄真人一眼,欣慰道:“只要你還認我這個師父,那你的事,我總是不能不管的。”
另一邊的林驚羽默默看著這一切,心下無數情緒翻湧不息,自從蒼松道人判出青雲,他便暗暗下定決心,與魔教之人勢不兩立。
本想著與鬼厲再此見面,他也可以狠下心來,可此時不知為何,他卻依舊無法將那個身影放在自己的敵對面。
隱約間,他好像又回到了草廟村,那破敗的小廟中,自己將張小凡不知輕重地壓在身下,高聲喊著,服不服!服不服!服不服
曾經的少年意氣,毫無理由的固執,沉甸甸地壓在他的心頭,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猛然抬頭,細細的雨絲打在了他的面容之上,他踏前兩步,對著道玄真人轟然下跪,道:“掌門師伯,弟子弟子與田師叔所想一般無二,還請掌門師伯三思!”
道玄真人氣的微微發抖,就連他身上的墨綠道袍,都微微顫動著,他咬牙冷哼,抬手指了指鬼厲,道:“好,好,好!你們的意思我懂了,十多年前,在青雲山上,我一劍劈向他的時候,想必你們就有這種心思了吧。”
田不易嘴角微動,卻是默然不語,道玄真人見此更是氣急,抬手之下,周圍靈氣劇烈動盪,伴隨著他的袖袍揮動,狠狠掃向了田不易。
田不易面色微動,卻是沒有避讓,就連他身前豁然站起,手中噬魂微亮之下就像反擊的鬼厲,也被他一個眼神制止了下來。
砰!!!
伴隨著一聲悶響,田不易面上湧出些許暈紅,身形更是後退了數步,這才停了下來。
輕微咳嗽了兩聲,他卻是勉力壓住了自身不適,對著道玄真人又行一禮。
道玄真人看著他竟然絲毫不做抵擋,硬生生捱了自己著一擊,面上也是顯過一絲錯愕,沉默之下,他冷哼一聲,竟是什麼都沒有說,轉身化作清光,瞬息間離開了此地。
田不易見此,高聲道:“多謝掌門師兄!!!”
聲音遠遠迴盪了開去,卻沒有受到絲毫答覆,他也沒有在意,只是對著鬼厲露出了一個放心的笑容,這才咳嗽了兩身,輕輕吐出了一口血水。
鬼厲連忙上前兩步,田不易卻是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有事,方才道玄真人還是留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