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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想道:“是啊,我記得珍大爺那一年要打的可不是周瑞家的麼。 ”林之孝回說:“他和鮑二打架來著,還見過的呢。 ”賈璉聽了更生氣,便要打上夜的人。林之孝哀告道:“請二爺息怒,那些上夜的人, 派了他們,還敢偷懶?只是爺府上的規矩,三門裡一個男人不敢進去的,就是奴才們,裡頭不叫,也不敢進去。奴才在外同芸哥兒刻刻查點,見三門關的嚴嚴的,外頭的門一重沒有開。那賊是從後夾道子來的。”賈璉道:“裡頭上夜的女人呢。”林之孝將分更上夜奉奶奶的命捆著等爺審問的話回了。賈璉又問“包勇呢?”林之孝說:“又往園裡去了。”賈璉便說:“去叫來。”小廝們便將包勇帶來。說:“還虧你在這裡,若沒有你,只怕所有房屋裡的東西都搶了去了呢。”包勇也不言語。惜春恐他說出那話,心下著急。鳳姐也不敢言語。只見外頭說:“琥珀姐姐等回來了。”大家見了,不免又哭一場。 賈璉叫人檢點偷剩下的東西, 只有些衣服尺頭錢箱未動,餘者都沒有了。賈璉心裡更加著急,想著“外頭的棚槓銀,廚房的錢都沒有付給,明兒拿什麼還呢!”便呆想了一會。只見琥珀等進去,哭了一會,見箱櫃開著,所有的東西怎能記憶,便胡亂想猜,虛擬了一張失單,命人即送到文武衙門。賈璉復又派人上夜。鳳姐惜春各自回房。賈璉不敢在家安歇,也不及埋怨鳳姐,竟自騎馬趕出城外。這裡鳳姐又恐惜春短見,又打發了豐兒過去安慰。 天已二更。不言這裡賊去關門,眾人更加小心,誰敢睡覺。且說夥賊一心想著妙玉,知是孤庵女眾,不難欺負。到了三更夜靜,便拿了短兵器,帶了些悶香,跳上高牆。遠遠瞧見櫳翠庵內燈光猶亮,便潛身溜下,藏在房頭僻處。等到四更,見裡頭只有一盞海燈,妙玉一人在蒲團上打坐。歇了一會,便噯聲嘆氣的說道:“我自元墓到京,原想傳個名的, 為這裡請來,不能又棲他處。昨兒好心去瞧四姑娘,反受了這蠢人的氣,夜裡又受了大驚。今日回來,那蒲團再坐不穩,只覺肉跳心驚。”因素常一個打坐的,今日又不肯叫人相伴。豈知到了五更,寒顫起來。正要叫人,只聽見窗外一響,想起昨晚的事,更加害怕, 不免叫人。豈知那些婆子都不答應。自己坐著,覺得一股香氣透入滷門,便手足麻木,不能動彈,口裡也說不出話來,心中更自著急。只見一個人拿著明晃晃的刀進來。此時妙玉心中卻是明白, 只不能動,想是要殺自己,索性橫了心,倒也不怕。那知那個人把刀插在背後,騰出手來將妙玉輕輕的抱起,輕薄了一會子,便拖起背在身上。此時妙玉心中只是如醉如痴。 可憐一個極潔極淨的女兒,被這強盜的悶香薰住,由著他掇弄了去了。 卻說這賊背了妙玉來到園後牆邊,搭了軟梯,爬上牆跳出去了。外邊早有夥計弄了車輛在園外等著,那人將妙玉放倒在車上,反打起官銜燈籠,叫開柵欄,急急行到城門, 正是開門之時。門官只知是有公幹出城的,也不及查詰。趕出城去,那夥賊加鞭趕到二十里坡和眾強徒打了照面, 各自分頭奔南海而去。不知妙玉被劫或是甘受汙辱,還是不屈而死,不知下落,也難妄擬。 只言櫳翠庵一個跟妙玉的女尼, 他本住在靜室後面,睡到五更,聽見前面有人聲響,只道妙玉打坐不安。後來聽見有男人腳步,門窗響動,欲要起來瞧看,只是身子發軟懶怠開口, 又不聽見妙玉言語,只睜著兩眼聽著。到了天亮,終覺得心裡清楚,披衣起來,叫了道婆預備妙玉茶水,他便往前面來看妙玉。豈知妙玉的蹤跡全無,門窗大開。心裡詫異,昨晚響動甚是疑心,說:“這樣早,他到那裡去了?”走出院門一看,有一個軟梯靠牆立著,地下還有一把刀鞘,一條搭膊,便道:“不好了,昨晚是賊燒了悶香了!”急叫人起來檢視, 庵門仍是緊閉。那些婆子女侍們都說:“昨夜煤氣燻著了,今早都起不起來, 這麼早叫我們做什麼。”那女尼道:“師父不知那裡去了。”眾人道:“在觀音堂打坐呢。”女尼道:“你們還做夢呢,你來瞧瞧。”眾人不知,也都著忙,開了庵門,滿園裡都找到了,“想來或是到四姑娘那裡去了。” 眾人來叩腰門, 又被包勇罵了一頓。眾人說道:“我們妙師父昨晚不知去向,所以來找。求你老人家叫開腰門,問一問來了沒來就是了。”包勇道:“你們師父引了賊來偷我們, 已經偷到手了,他跟了賊受用去了。”眾人道:“阿彌陀佛,說這些話的防著下割舌地獄! ”包勇生氣道:“胡說,你們再鬧我就要打了。”眾人陪笑央告道:“求爺叫開門我們瞧瞧,若沒有,再不敢驚動你太爺了。”包勇道:“你不信你去找,若沒有,回來問你們。”包勇說著叫開腰門,眾人找到惜春那裡。 惜春正是愁悶, 惦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