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減或再換方子罷。 我還有一點小事,不能久坐,容日再來請安。”說著,賈璉送了出來,說道:“舍弟的藥就是那麼著了? ”王大夫道:“寶二爺倒沒什麼大病,大約再吃一劑就好了。”說著,上車而去。
這裡賈璉一面叫人抓藥。一面回到房中告訴鳳姐黛玉的病原與大夫用的藥,述了一遍。 只見周瑞家的走來回了幾件沒要緊的事,賈璉聽到一半,便說道:“你回二奶奶罷, 我還有事呢。”說著就走了。周瑞家的回完了這件事,又說道:“我方才到林姑娘那邊,看他那個病,竟是不好呢。臉上一點血色也沒有,摸了摸身上,只剩得一把骨頭。問問他,也沒有話說,只是淌眼淚。回來紫鵑告訴我說:‘姑娘現在病著,要什麼自己又不肯要, 我打算要問二奶奶那裡支用一兩個月的月錢。如今吃藥雖是公中的,零用也得幾個錢。 '我答應了他,替他來回奶奶。”鳳姐低了半日頭,說道:“竟這麼著罷:我送他幾兩銀子使罷,也不用告訴林姑娘。這月錢卻是不好支的,一個人開了例,要是都支起來,那如何使得呢。你不記得趙姨娘和三姑娘拌嘴了,也無非為的是月錢。況且近來你也知道,出去的多,進來的少,總繞不過彎兒來。不知道的,還說我打算的不好,更有那一種嚼舌根的,說我搬運到孃家去了。周嫂子,你倒是那裡經手的人,這個自然還知道些。 ”周瑞家的道:“真正委屈死人!這樣大門頭兒,除了奶奶這樣心計兒當家罷了。別說是女人當不來,就是三頭六臂的男人,還撐不住呢。還說這些個混帳話。”說著,又笑了一聲,道:“奶奶還沒聽見呢,外頭的人還更糊塗呢。前兒周瑞回家來,說起外頭的人打諒著咱們府裡不知怎麼樣有錢呢。也有說‘賈府裡的銀庫幾間,金庫幾間,使的傢伙都是金子鑲了玉石嵌了的。'也有說‘姑娘做了王妃,自然皇上家的東西分的了一半子給孃家。 前兒貴妃娘娘省親回來,我們還親見他帶了幾車金銀回來,所以家裡收拾擺設的水晶宮似的。 那日在廟裡還願,花了幾萬銀子,只算得牛身上拔了一根毛罷咧。'有人還說‘他門前的獅子只怕還是玉石的呢。園子裡還有金麒麟,叫人偷了一個去,如今剩下一個了。家裡的奶奶姑娘不用說,就是屋裡使喚的姑娘們,也是一點兒不動,喝酒下棋,彈琴畫畫,橫豎有伏侍的人呢。單管穿羅罩紗,吃的戴的,都是人家不認得的。那些哥兒姐兒們更不用說了, 要天上的月亮,也有人去拿下來給他頑。'還有歌兒呢,說是‘ 寧國府,榮國府,金銀財寶如糞土。吃不窮,穿不窮,算來……'”說到這裡,猛然嚥住。原來那時歌兒說道是“算來總是一場空”。這周瑞家的說溜了嘴,說到這裡,忽然想起這話不好, 因嚥住了。鳳姐兒聽了,已明白必是句不好的話了。也不便追問,因說道:“那都沒要緊。只是這金麒麟的話從何而來?”周瑞家的笑道:“就是那廟裡的老道士送給寶二爺的小金麒麟兒。 後來丟了幾天,虧了史姑娘撿著還了他,外頭就造出這個謠言來了。奶奶說這些人可笑不可笑?”鳳姐道:“這些話倒不是可笑,倒是可怕的。 咱們一日難似一日,外面還是這麼講究。俗語兒說的,‘人怕出名豬怕壯',況且又是個虛名兒,終久還不知怎麼樣呢。”周瑞家的道:“奶奶慮的也是。只是滿城裡茶坊酒鋪兒以及各衚衕兒都是這樣說,並且不是一年了,那裡握的住眾人的嘴。”鳳姐點點頭兒,因叫平兒稱了幾兩銀子,遞給周瑞家的,道:“你先拿去交給紫鵑,只說我給他添補買東西的。若要官中的,只管要去,別提這月錢的話。他也是個伶透人,自然明白我的話。我得了空兒,就去瞧姑娘去。”周瑞家的接了銀子,答應著自去。不提。
且說賈璉走到外面, 只見一個小廝迎上來回道:“大老爺叫二爺說話呢。”賈璉急忙過來,見了賈赦。賈赦道:“方才風聞宮裡頭傳了一個太醫院御醫,兩個吏目去看病,想來不是宮女兒下人了。這幾天娘娘宮裡有什麼信兒沒有?”賈璉道:“沒有。”賈赦道:“ 你去問問二老爺和你珍大哥。不然,還該叫人去到太醫院裡打聽打聽才是。”賈璉答應了,一面吩咐人往太醫院去,一面連忙去見賈政賈珍。賈政聽了這話,因問道:“是那裡來的風聲?”賈璉道:“是大老爺才說的。”賈政道:“你索性和你珍大哥到裡頭打聽打聽。 ”賈璉道:“我已經打發人往太醫院打聽去了。”一面說著,一面退出來,去找賈珍。只見賈珍迎面來了, 賈璉忙告訴賈珍。賈珍道:“我正為也聽見這話,來回大老爺二老爺去的。 ”於是兩個人同著來見賈政。賈政道:“如系元妃,少不得終有信的。”說著,賈赦也過來了。到了晌午,打聽的人尚未回來。門上人進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