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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每個班人數並不多,這就使得每個學生都能得到單獨練習的機會。課間,學生們走出課堂,院子裡顯得一陣擁擠,但是,沒有人覺得不耐煩,亂喊亂叫。整個景象是一片安詳與快樂。
薩拉贊大夫的住宅沒有建在市中心,而是在太平洋岸邊。從一開始,大夫便帶上自己的妻子和女兒讓娜在那兒安家落戶了。他們家的房子是第一 批建成的。
奧克塔夫這個一夜之間成了大富翁的青年人,本想留在巴黎,但只是他一人了。因為馬塞爾已不再是他的小老師了。
自從二人在西西里王街共住一處之後,這兩個朋友幾乎再沒有謀面。當大夫攜妻女移居俄勒岡州的海岸邊的時候,奧克塔夫便自作其主了。他父親希望他繼續他的學業,可他很快地便把學業拋到九霄雲外去了。甚至,最後一次考試都未能過關,而他的朋友馬塞爾那次考試卻名列第一 。
在這之前,對於無力約束自己的可憐的奧克塔夫來說,馬塞爾就像是一隻羅盤。自從年輕的阿爾薩斯人離開之後,他兒時的夥伴終於逐漸地在巴黎過起一種揮霍無度的奢侈生活來。這樣說完全恰如其分,因為他終日裡乘坐四馬輕車,在他所住的馬里尼林蔭大道和市郊的各個跑馬場閒蕩。三個月之前,奧克塔夫·薩拉贊對於他現在租的那幾匹供訓練用的馬還不知如何騎法,可現在,轉眼之間便成了法國對馬術最有研究的人之一了。他在這方面的知識是從他所僱傭的一個英國年輕馬伕那兒聽來的,此人對此道知識淵博,令奧克塔夫佩服得五體投地。
他每天上午的時間都被裁縫、鞍具商和靴匠佔去了。晚上的時間卻是在小劇場和一個嶄新的俱樂部的客廳裡度過的。這個俱樂部是剛剛開張的,設在特隆歇街的拐角,奧克塔夫之所以選中它,是因為他的錢使他贏得了他人的尊敬,而在別的地方,光靠他的德才是得不到這種尊敬的。他覺得這個環境是他出人頭地的理想之地。奇怪的是,掛在休息廳內的那張用鏡框精心裝飾的名單中,竟一色的外國人名。貴族頭銜比比皆是,一個個看下去,您至少會以為自己身處一所紋章學院的走廊裡了。可是,如果你往裡走的話,你就會以為是進了一個活的人種陳列館了。新舊大陸的所有大鼻子和黃面板都到這兒來聚會了。不過,這各色人等雖然穿著高貴,儘管明顯地喜歡白色面料,但都流露出黃種人或黑種人那種對白種人的永遠地企盼。
奧克塔夫·薩拉贊在這群“人猴”中間好像是一個年輕的神明。大家都引用他的話,效仿他的領帶,把他對事物的判斷奉若金科玉律。而他自己則被捧得神魂顛倒,把所有的錢全花在紙牌和賽馬上了。也許俱樂部的某些會員,因為是東方人,而自以為印度貴婦的遺產他們也有份。反正,他們很會慢慢地、持續不斷地把它裝進自己的口袋裡去。
因為這種新的生活的緣故,維繫奧克塔夫和馬塞爾·布律克曼的那條紐帶很快地便鬆弛了。兩個夥伴隔上很長時間,偶爾地通上一封信。一個是孜孜不倦的勞動者,一心想把自己的聰明才智發展到登峰造極、爐火純青的程度,而另一個則是個花花公子,吃喝玩樂,滿腦子的馬經和俱樂部史話,他倆之間能有什麼共同之處呢?
大家都知道馬塞爾是因何離開巴黎的。先是為了瞭解舒爾茨先生的一舉一動,因為後者在美國同一片獨立的土地上剛剛建立與法蘭西城匹敵的斯塔爾斯達德,然後是想在鋼鐵大王手下幹活兒。
兩年來,奧克塔夫過著這種毫無意義的、放浪形骸的生活。最後,他終於對這種空虛的生活感到厭倦了,所以,有一天,在揮霍了幾百萬元之後,他回到了父親身邊,這才使得他終於避免了精神上比肉體上更加危險的墮落。目前,他住在法蘭西城父親的家中。
他的妹妹讓娜,從外表上看上去,這時已出落成一個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芳齡十九。她在這新的國度住了四年,這使她身上除了法國姑所有的風度氣質而外,又增加了美國姑娘的特性。她母親有時說,她在有女兒時刻相依相隨之前,從未嘗到過親密無間的那種樂趣。
至於薩拉贊夫人,自從浪蕩公子、她的寶貝兒子、她的希望歸來之後,她變成了人世間最最幸福的人了,因為她參與了她丈夫因鉅款財富所能夠做的和正在做的所有善行義舉。
這天晚上,薩拉贊大夫請了他最要好的朋友中的兩位吃飯。一個是亨登上校,是南北戰爭的老軍人,在匹茨堡丟了一隻胳膊,又在塞溫·奧阿克斯掉了一隻耳朵,但他下棋時仍舊一點也不示弱;另一個是倫茨先生,是新城的教育總監。
他們在談論市政規劃,談論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