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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召群小兒共變其唱如住住言。小鳳初以住住家噪弄不已,逐出銜中以避之。及見雞跛,又聞改唱,深恨向來誤聽。乃益市酒肉,復之張舍,一夕宴語甚歡。至旦將歸,街中又唱曰:“莫將龐大作荍團,龐大皮中的不幹。不怕鳳凰當額打,更將雞腳用筋纏。”小鳳聞此唱,不復詣住住。
佛奴初傭徐邸,邸將甚憐之,為致職名,竟裨邸將。終以禮聘住住,將連大第。而小鳳家事日蹙,復不侔矣。
住住不但有志氣,亦有眼力。使惟富家兒是適,作何結果!
☆潘用中
嘉熙丁酉,福建潘用中,隨父候差於京邸。潘喜笛,每父出,必於邸樓憑欄吹之。隔牆一樓,相距二丈許,畫欄綺窗,朱簾翠幕。一女子聞笛聲,垂簾窺望。久之,或揭簾露半面。潘問主人,知為黃府女孫也。若是月餘,潘與太學彭上舍聯輿出郊,值黃府十數轎,乘春遊歸,路窄,過時相挨。其第五轎,乃其女孫也。轎窗皆半推,四目相視,不遠尺餘。潘神思飛揚,若有所失。作詩云:
誰教窄路恰相逢,脈脈靈犀一點通。
最恨無情芳草路,匿蘭含蕙各西東。
暮歸吹笛。時月明,見女捲簾憑欄,潘大誦前詩數過。適父歸,遂寢。黃府館賓晏仲舉,建寧人也。潘明往訪,邀歸邸樓,縱飲橫笛,見女復垂簾,因曰:“對望誰家樓也?”晏曰:“即吾館寓。所窺主人女孫,幼從吾父學,聰明俊爽,且工詩詞。”潘愈動念。晏去,女復揭簾半露。潘醉狂,取胡桃擲去。女用帕子裹桃,復擲來。帕子上有詩云:
闌干閒倚日偏長,短笛無情苦斷腸。
安得身輕如燕子,隨風容易到君旁。
潘亦用帕子題詩,裹胡桃復擲去,雲:
一曲臨風值萬金,奈何難買玉人心。
君如解得相如意,比似金徽更恨深。
女子復以帕子題詩,裹胡桃擲來。擲不及樓,墜於簷下。潘急下樓取之,為店婦所拾矣。潘以情告,懇求得之。帕上詩云:
自從聞笛苦匆匆,魄散魂飛似夢中。
最恨粉牆高几許,蓬萊弱水隔千重。
遂令店婦往道殷勤。女厚遺婦,至囑勿洩。且曰:“若諧,酬更不薄。”
未幾,潘父遷去與鄉人同邸。潘忽忽不樂,厭厭成疾。父為問藥,凡更十數醫,展轉兩月不愈。一日,語彭上舍曰:“吾其殆哉,吾病非藥石所能愈。”乃告以故,曰:“即某日交遊所遇者也。”彭告之父,父憂之。既而店婦訪至潘寓,曰:“自官人遷後,女病垂死。母於枕中得帕子,究明知其故。今願以女適君,何如?”潘不敢諾。未幾,晏仲舉至,具道父母真意。適彭亦至,遂語潘父,竟諧伉儷,奩具鉅萬焉。前詩喧傳都下,達于禁中,理宗以為奇遇。時潘與黃皆年十六也☆劉堯舉
劉堯舉,字唐卿,舒州人也。淳熙末,父觀官平江許浦,堯舉從之行。是年,當秋薦,遂僦舟就試嘉禾。及抵中流,見執楫者一美少艾,年可二八。雖荊布淡妝而姿態過人,真若“海棠一枝斜映水”也。唐卿心動,因竊訪之,知為舟人子。乃嘆曰:“有是哉,明珠出此老蚌耶!”唐卿始礙其父,不敢頻矚。留連將午,情莫能已。駕言舟夫行遲,促其父助縴。父去,試以眼撥之,少艾或羞或慍,絕不相怯。及唐卿他顧,則又睨覷流情,欲言還笑。唐卿見其心眼相關,神魂益蕩。乃出袖中羅帕,系以胡桃,其中綰同心結,投至女前。女執楫自如,若不知者。唐卿慌愧,恐為父覺,頻以眼示意,欲令收取,女又不為動。及父收縴登舟,將下艙,而唐卿益躁急無措,女方以鞋尖勾掩裙下,徐徐拾納袖中,父不覺也。且掩面笑曰:“膽大者,亦踧踖如此耶!”唐卿方定色,然亦陰德之矣。越明,復以計使父去。因得通問曰:“以子國色,兼擅巧能,宜獲佳偶。但文鵷綵鳳,誤墜雞棲,誠令人不能無慨。”女曰:“君言差矣。紅顏薄命,豈獨妾哉,而敢生尤怨!”唐卿益為歎服。自是,兩情雖洽,然終礙父咫尺不能近體。及抵秀州,唐卿引試畢,出院甚早。時舟人市易未還,遂使女移舟他處,因私懇曰:“僕年方壯,秦晉未諧。倘不見鄙,當與子締百年之好。”女曰:“陋質貧姿,得配君子,固所願也。第枯藤野蔓,難託喬松。妾不敢叨,君請自重。”唐卿負其肩曰:“噫!是何足較。兩日來被子亂吾方寸久矣,恨不得一快豪情。今天與其便,而子復拒執如此,望永絕矣。英雄當激而死,何惜此生。即當碎首子前,以報隱帕之德。”言畢,踴躍投身於河。女急牽其衣裾曰:“姑且止,當自有說。”唐卿回顧曰:“子真憐我乎?”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