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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合是天緣。”二人聞之,遂私約為夫婦。
久之館散,和還父處,各不相聞。又三年,值清明節,舅家邀甥掃墓,因便遊湖。杭俗湖船男女不避。適喜家宅眷亦出遊,會於一船。順娘年已十四,姿態發越,和見之魂消。然一揖之外,不能通語,惟彼此相視,微微送笑而已。和既歸,懷思不已,題絕句於桃花箋雲:
“嫩蕊嬌香郁未開,不因蜂蝶自生猜。他年若作扁舟侶,日日西湖一醉回。”題畢,折為方勝,明日攜至永清巷,欲伺便投之順娘。徘徊數次,而未有路。聞潮王廟著靈,乃私市香燭禱焉。焚楮之際,袖中方勝偶墜火中。急簡之,已燼,惟餘一侶字。侶者雙口,和自以為吉徵也。步入碑亭,方凝思間,忽見一老叟,衣冠甚古,手握團扇,上寫姻緣二字。和問曰:“翁能算姻緣之事乎?”叟雲:“能之。”因詢年甲,於五指上輪算良久,乃曰:“佳眷是熟人,非生人也。”和雲:“某正擬一熟人,未審緣法如何?”叟引至八角井邊,使和視井中有緣與否。和見井內水勢洶湧,如萬頃汪洋,其明如鏡。中有美女,年可十六七,紫羅杏黃裙,綽約可愛。細辨,乃順娘也。喜極往就,不覺墜井,驚覺乃夢耳。查碑文:其神石瑰,唐時捐財築塘捍水,沒為潮王。和意夢中所見叟即神也。還告諸父,欲往請婚。父謂盛衰勢殊,徒取其怒。再請舅,舅亦不許。和大失望,乃紙書牌位,供親妻喜順娘。晝則對食,夜置枕旁,三喚而後寢。每至勝節佳會,必整容出訪,絕無一遇。有議婚者,和堅謝之,誓必俟順娘嫁後乃可。而順娘亦竟蹉跎未字。
又三年,八月,因觀潮之會,和往江口,巡視良久。至團圍頭,遙見蓆棚中喜氏一門在焉。乃推身人叢,漸逼視之。順娘亦覺,交相注目。忽聞喧言潮至,眾俱散走。其年潮勢甚猛,如水城數丈,頃刻逾岸,順娘失足墜於潮中。和驟見哀痛,意不相舍,倉皇逐之,不覺並溺。喜家夫婦急於救女,不惜重賂。弄潮子弟,競往撈救。見紫羅衫杏黃裙浮沉浪中,眾掖而起,則二屍對面相抱,喚之不蘇,拆之亦不解。時樂翁聞兒變,亦蹌攘而至,哭曰:“兒生不得吹簫侶,死當成連理枝耳。”喜公怪問,備述其情。喜公恚曰:“何不早言,悔之何及。今若再活,當遂其願也。”於是高聲共喚,逾時始蘇,毫無困狀,若有神佑焉。喜公不敢負諾,擇日婚配。事見《小說》。
一對多情,若非得潮神撮合,且為情死矣。
☆尾生
尾生與女子期於梁,女子不來,水至不去,抱樑柱而死。
子猶曰:“此萬世情痴之祖。”
☆傅七郎
傅七郎者,蘄春人。其第二子曰傅九,年二十九歲,好狎遊,常為倡家營辦生業,遂與散樂林小姐綢繆,約竊負而逃。林母防其女嚴緊,志不能遂。淳熙十六年九月,因夜宿,用幔帶兩條接連,共縊於室內。明日母告官,驗實收葬。
紹熙三年春,吉州蘇客逢兩人於秦州酒肆,為主家李氏當壚共役。蘇頃嘗識傅,問其去鄉之因,笑而不答。蘇買酒飲,散,明日再往尋之,主人言:傅九郎夫妻在此相伴兩載,甚是諧和。昨晚偶一客來,似說其宿過,羞愧不食,到夜同竄去,今不復可詢所在也。
相傳吳郡昔有一人,犯大辟,其人愚甚,臨刑求救於劊子。劊子紿之曰:“汝但安心,俟午刻流星起時,我喚汝急走,當解汝縛,汝便疾奔遠去。我取他人斬之以代汝。”其人信之。及期下刀,鄶子連喚急走,其人遂狂奔,晝夜不息,直至陝西,為人傭工。主家為之娶婦。凡數年,稍成家矣。忽念劊子釋放之恩,囊數金至吳下,夜叩其門,欲以報之。劊子叩其姓名。大駭曰:“汝已死,何得復來?”其人猶致謝再三。劊子為道其實,遂寂然無聲。乃呼伴啟門視之,囊金在焉,人已滅矣。方知叩門者乃魂也。向認為真已釋放,魂喜極而去,遂如真形,一點破則散矣。傅與林苦於防閒,認真謂死在一處,無異生時。則其魂之聚而不散,為人當壚共役,又何疑焉。夫果聚而不散,無異生時,則死賢於生矣。雖謂之不痴可也。
☆王生陶師兒
淳熙初,行都角妓陶師兒,與蕩子王生狎,甚相眷戀。為惡姥所間,不盡綢繆。一日,王生拉師兒遊西湖,惟一婢一僕隨之。尋常遊湖者,逼暮即歸。是日王生與師兒有密誓,特故盤桓,比夜達岸,則城門鎖不可入矣。王生謂僕曰:“月色甚佳,清泛不可再。”市酒餚復遊湖中。迤(辶裡)更闌,舉舟倦寢。舟泊淨慈寺藕花深處,王生、師兒相抱投入水中。舟人驚救不及而死。都人作“長橋月、短橋月”以歌之。其所乘舟,竟為棄